……”
吕连城先是一怔,道:“我只当他是哪家的落难富家公子,没想原是个知州老爷,哈哈……不过这小子办事倒沉稳,字写得好,说话也极干练,我瞧着是个人物。这几日正与他商量山上要做的第一桩大生意,与他说好了,我做前面的事儿,由他来做后面的事儿,我带兄弟们在外头转了一圈。官府那边也派了兄弟去打听消息,今儿晌午又有十几人来投靠,这事儿交给二当家的去办了。”
闷葫芦是个知州老爷,瞧上去年纪倒不算大,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这么年轻就当了知州,定是个能干的。吕连城试了他几回,知他办事沉稳,索性交给他一些差事由他着办。能者多劳,也只有多办差使,方能彰显卢伦的才干。
他挑卢伦为二当家,不仅是给自己找帮手,更是多一个打理这山寨之人。
吕连城管打劫,闷葫芦而负责善后处置。但这一回是他自占山头、当家作主以来干的第一桩生意,绝不容出现半分差迟。
许是官府知道,他们这些小贼不敢动如此一大笔生辰纲的主意,从北边还是东边也好,如今各地所有献给潘太师的贺寿礼都云集到了洛阳城,知道的人不少,但吴虎为求平安,万不敢打这主意。
陈湘如道:“听说你在东边的老鹰岗也安排了兄弟驻守?”
吕连城道:“不仅是老鹰岗,葫芦岗也派了人过去,先建屋子,到时候三山相互呼应,三山为一派,就能大干一场。”他顿了一下,“原想再挑个三当家出来,竟没个看入眼的。”
在看人上,陈湘如自认不及吕连城。
他一到这里,几乎给几个年轻能干的人给了同样的机会,早前还讷闷,后来陈湘如才回过神来,他这是试探各人的能力,这一试就发现了卢伦,还先与手下的兄弟打了招呼,让他们推选的时候要抬卢伦,今儿弄明白卢伦的身份,陈湘如对了算是佩服之至。
老鹰岗,原不叫这名,是现在才改成老鹰岗的,这名是陈湘如取的,说那里山势陡峭,老鹰难越之关。实则是吕连城送了她一个“月亮山”,她就回赠一个“老鹰岗”。
葫芦岗这名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却知道是与月亮山形成三足互望之势的另一座山头,各山之间若要走一个来回需得两个多时辰。
陈湘如微微点头,“三山呼应,一处有难,另两处可及时支援,如此一来,这方圆二十里便都是我们的范围,我们既是仁义之师,就不为难老百姓,要抢就抢贪官污吏的东西,那些生存不易的商人也可放过。”
吕连城抱拳道:“遵小姐之命!”
陈湘如抬手轻打,“又拿我取笑,我可等着你大干一场后,十里红妆娶我过门呢。”笑得灿烂如花,直瞧得吕连城两眼发直。
陈湘如歪头,一脸娇俏,“我迷昏你了吧?”
吕连城道:“我就没昏。”
她小唇一勾,带着愠怒。
吕连城低声道:“心被你迷住了,这眼没花头也没昏,还记得你是我的未婚妻。”
喜妹翻了个白眼,这大白日的两个人也不管桌上的孩子倒说起情话来了,好在她近来听得多了,想最初,常被他们俩肉麻得要昏过去。
喜妹生怕他们再说,忙道:“可别再说,再说下去连我都昏了呢。”她顿了一下,岔开话题道:“郑嫂子养的鸡仔昨儿把刘嫂子的菜给啄了,两个今儿吵了一上午,刘嫂子要去郑家捉鸡仔解恨,两个就打了起来。”
伍平接过话,道:“郑嫂子好厉害,把刘嫂子脖子都挠出了血了,刘三哥急了出手打了郑嫂子……”
吕连城听得心烦,“大男人也掺合几个女人的事,明儿就抓他们练兵,瞧他们还没事闲的慌。”
这里正说话,就听院门外传来一声轻呼:“干什么的?”
却是被院门外的卫兵给拦住了,每日院门前都有人看守,吕连城说得让大伙养成习惯,大当家家里一日十二个时辰,每次有两人值守,二当家院门前也是如此,虽然二当家只得一家三口,也有人看守的。
郑嫂子“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呼天抢地地道:“陈小姐,你可是给我做主哇,我家的鸡吃了刘家的菜,我都同意回头另种菜了,可那恶婆娘就是不同意,非要杀我家的鸡,那才多大鸡儿,才捧大呢,我还指望养大生蛋呢……哇啦啦!”
吕连城微敛着眉头,正要出口,陈湘如笑道:“你是办大事的,这属后院事务,我自会处理。”她与喜妹打了个眼色,喜妹又给吕连城添了一碗饭。
吕连城低怒道:“这些个女人也太无聊了,回头让她们多做些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