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伯娘一走,孙芷棋把叶青蕊告诉她的话,又告诉了她娘,没想到她娘却叫她什么都不要说。
“你傻呀,既然是她自己的意思,想必是和谁家说好了,又不想现在说出来得罪其他人,干脆说多留几年。你看着吧,就叶家这丫头,精着呢,她亏不着自己。”
看女儿懵懂的脸,孙芷棋的娘想说些什么,但是想想叶青蕊一直对自己这个傻女儿不错,也不想让他们生分了,干脆忍下来,什么也没说。
但到了自己相公面前,就没这么大的忍耐性了,半夜睡不着捅了相公的胳膊肘一下,指了指徐家,“一个说中举再说亲,一个是及笄再说亲,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你管人家私下定没定,你别忘了爹说的,别和叶家生份了。”
“你当我傻啊,我家棋姐都定下来了,我还掂记人家做什么,我才不管他们怎么回事呢。”孙芷棋的娘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也就痛快了,翻了身就睡着了。
若是叶青蕊听到,必是哭笑不得,果然人的想像力才是最强大的。这才几天啊,已经衍生出了这么多的版本。还个个有理有据,不让人信服都难。
从孙家出来,才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徐靖成站在路边,似乎正在等人。
“有朋友过来吗。”
叶青蕊以为他在等上门拜访的朋友,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走。
“我在等你。”
徐靖成面向她,负手而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徐靖成找她是因为有一家叫兴荣商行的,派了许多人到乡下和农民谈种植棉花的事。他存入一笔银子,说动了山长和县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共同保管。
只要签下文书,棉花收上来会按上中下三等分不同的价格收购。如果种不出来,也会按上一年他们种植粮食的收入赔付。听起来是稳赚不亏的买买,又加上元殷书并不出面,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心动。
徐靖成是知道内幕的,他很担心这些人当元殷书的当,所以特意拦住叶青蕊,想问个详细。
“他做生意的确很狠辣,但也不至于敢引起民愤,你想的太多了。何况这主意是我出的,他又拿了真金白银出来,至少在种植棉花一事上,是不会有问题的。”
就是当官的也不一定敢激起民愤,若是有个差池,这可是人家一年的口粮,是要死人的。何况棉布的生意又不是一朝一夕,今年把人得罪光了,明年谁还种你的棉花。
“如果他利用这件事低价收购这些农民的地呢,你能担保,他不存着这样的心思吗?”
叶青蕊呆住了,她看着徐靖成严肃的脸,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吧。”
她承认自己已经把元殷书想的很坏了,可没想到徐靖成竟是用如此大的恶意在揣测他的行为。
“你不了解,他的良心早就叫狗吃了,我亲眼看到他用这个卑劣百倍的手段对付一个家里有生意和他冲突的同窗。甚至跪下来求他放一条活路,他都没有应允,真的是赶尽杀绝。只让他们穿了自己身上的一套衣服,赶出了樊城,也不知道流落到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