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县丞大人看了她一眼,硬逼着她喝了下去。因为自家夫人的愚蠢,害他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县衙里的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看他,想跟人说个话人家都躲着。小儿子因为没给叶家的铁匠铺子开批条,被县令大人亲口开革,隔天就赶回了家。
他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什么叫世态炎凉。可有什么办法,祸根已经种下了,该办不该办的事也办了。
只敢夹着尾巴做人,希望上面的大人物贵人事多,把他当个屁轻轻放过。
“你还要给叶家送礼?”
周夫人瞪眼睛如铜铃一般,看这礼单足足要了他们的半副身家,她如何舍得。
“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以为这事过去了呢?”
县丞大人气的直跳脚,结果看自己婆娘还一副拎不清的样子,还在这里爱惜财产,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气的又是一巴掌挥过去。
“你,你……”
半辈子没跟她动过手的相公,短短两日内打了她两次,叫她怎么想的通。
“行了行了,你就呆在屋里,不许出门,再出门惹事我就休了你。”
县丞大人心如乱麻,哪里还有心思解释什么,带着礼单拉着礼物匆匆就往叶家去了。
转手叶青蕊就将礼物连带礼单送到了齐副将的府上,齐夫人看了原封未动过的礼单,笑着摇头,“这丫头,倒是越发有意思了。”
一个商人却不见钱眼开,的确有意思。可商人终究是利字为先的,今天的小利不贪,也许是为了明日更大的利。
可想想她的年龄,她犹带着稚气和倔强和脸,齐夫人又自嘲的一笑,还是个孩子呢,而且是个女孩子,能提防她什么呢。
而此时兴荣商行的院子里,元殷书正举杯对叶青蕊道:“不如我们以茶当酒,贺你重获新生。”
叶青蕊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自己还真是新生,若不是当天他正好来访,也许就被叶青婉得逞了,说是救了她也不为过,这是一种新生。
骂醒她让她醒过来重新面对这一切,也是一种新生。
还有自己所做的一切,步步为营,借刀杀人除去了县丞大人这个曾经的高山,现在却只是一个被她一脚踢走的石子。这更是一种新生,适应了这个世界规则的新生。
举起自己手中的茶杯,叶青蕊的叹息微不可闻,说了句,“多谢。”
说完一口喝尽了杯中的清水,却无意间瞧见了元殷书的手上有一道不自然的白痕。好像……像是被火烧过的印记,叶青蕊猛的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顺着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元殷书挑眉道:“怎么,你关心我?”
“哼,觉得奇怪而已,你怎么会烧到手。”
“谁跟你说是烧的。”
元殷书朝碳炉上的红泥小壶呶呶嘴,叶青蕊这才发现以前那个上面描有竹子的小壶换成现在这个描了梅花的。
原来是炸了水壶,烫伤的。叶青蕊明白了,却不知道在她离开手,元殷书无意识的抬手,袖口滑下,露出藏在里头大片的伤疤,整个手腕三指宽的地方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