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下人倒是把叶明给截住带了回来。王婆子也坐不住,四处打听去了。
叶明果然一脸死灰,不吃不喝木讷的坐在叶青蕊面前,眼神里透出来的满满都是后悔和自责。
叶青蕊张了几次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她想,也许她想说的,他心里都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过得去心里那个坎又是一回事。
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叶明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她自己不守妇道,最后落得这个结果,也是她咎由自取。可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如果我不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将这件事闹大,她可能就不会死。”
“所以呢,你想为她抵命,那太好了,恐怕大伯和大堂兄求之不得。你一死,他们再欺负我们三房无人,强占了铺子。也许你父母兄弟会说,这是你留下的铺子,要得也是他们的,最后大打出手,再弄出几条人命来,我们叶家也算出名了。”
叶明苦笑,叶青蕊故意往夸张了说,其实是在开解他的心结,他明白,也很感激,可心头挥不去的仍是小寡妇吊在屋檐下一张青紫的脸和瞪的快要突出来的眼珠子。
那股不甘和恨意,哪怕剩下的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仍表达的那么强烈。
叶青蕊暂时让叶明留在家里住,又问王婆子回来没有,一直等到快要宵禁,王婆子这才气喘喘一脚泥一身汗的赶回来。
知道小姐等着,衣裳也没换就直接到了叶青蕊的院子里。白芷让她梳洗一下再见小姐,叶青蕊在屋里听到,哪里还等的急,扬声叫他们别讲究了,直接唤了王婆子进屋。
王婆子一进来,就先跪下磕头,带着哭腔道:“小姐,老奴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呀。”
话说王婆子去打听这事,知道首告是这小寡妇的亲哥哥,在衙门外瞅了一眼就觉得不像个正经人的样子。
再说了,出嫁丧夫的小寡妇,就算没了父母,也应该跟着哥哥生活,怎么一个人在外头开店呢。
王婆子火眼晶晴的看出问题,于是就去查了哥哥的身份。这一查倒不意外,是个守着父母留下的老房子,不事生产又没个手艺,天天在外头打混的街头闲帮无赖。
对于叶大伯来说,这倒是件好事,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是真的想让叶大伯偿命,只是想捞些银子罢了。就是不知道对方胃口有多大,需要多少银子才能填得满。
而王婆子则是去他住的地方,邻里四周对这个无赖是又气又恼,就没有一个不讨厌他的。
“奇怪的事就在这里,事儿是早上发生的,当哥哥的中午就听到信,还扬言说要宰了占便宜的老狗。当时就离了家,大家都以为他是去了妹妹家。结果到了晚上他去报官,说到妹妹家一看,妹妹被人逼死上了吊。”
“他中午就离了家,却到了晚上才报官,这中间去了哪儿?”
叶青蕊很轻易就听出了问题。
王婆子早被叶青蕊拉起来坐到了凳子上,此时仍心有余悸的说道:“老奴也是听出了问题,四下里打听,结果回来的路上就被人给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