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说这家主人官任何职,属于那个家族,家里的妻妾子女又是些什么人,与谁家有亲,又与谁家有怨,整个一个百科全书。
叶青蕊佩服之余,也不由抱怨只是去拜访而已,都不一定见得到正主,真的需要知道这么多吗?
没想到木妈妈眼皮子一翻,只说了一句,“既然二东家怪老奴多事,那就当老奴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行了一个福礼就要走。
叶青蕊急了,又赶紧去拦,好话说了一箩筐,木妈妈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既然从了商贾之事,就要明白这商路艰辛,不比寻常百姓被欺压的狠了去告官,别人也只有同情的份,搞不好还能谱就一段千古佳话。行商的人,就是被人谋夺了家业,也不过得一句狗咬狗一嘴毛,谁会同情你。”
看叶青蕊怔怔的愣在原地,木妈妈叹了口气,毕竟是年纪小,还不懂这条路有多难走。自古都说官商勾结,可商人地位低下,若不孝敬当官的,有多少条命够折腾呢。随便那个皇亲罗织点罪名,就够你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妈妈,是我错了,请妈妈教我。”
叶青蕊是个知错能改的性子,并不会为了面子一味逞强。会过味来了,她很快就对木妈妈福身一礼,低下了头。
木妈妈侧身不敢受礼,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影,果然如少爷所说,孺子可教也。
三天的时间很短,但叶青蕊好歹有着前世死记硬背的功底在,一张张的图谱被她牢牢记进脑子里,一闭眼好几张写满了人名的大网就向她网过来,吓得她噩梦连连。
不过到底是记住了,在木妈妈的陪同下,开始给陵州城里种植了他们棉花的人家一家家的送礼。
这个时候叶青蕊才发现元殷书让自己来,似乎是有目的的。一般家里管着内务的都是夫人或是老夫人,如果元殷书过来,最多隔着个屏风说两句话,压根面都见不着。
倒是叶青蕊过来,因为是个女子,年纪也不大,好多人家的夫人都破例见了。加上有木妈妈事前所教,知道他们的禀性喜好,说起话来也知道凑趣,倒成了极受欢迎的人物。
周家必然是要去的,周夫人和周大小姐说起来都是叶青蕊的旧识。她一是为了棉花的事,二也是想为了给她添妆。
去了周家才发现周夫人和周雅琴的情绪都不高,周夫人略见了她一面收下礼单便让女儿接待她,自己借口有家事处理离开。
跟着周雅琴去了她的屋子里,叶青蕊取出自己准备的添妆礼双手奉上,“知道你觅得如意郎君,一直在心里为你高兴,可惜你走的太匆忙,又不敢随便拿什么现成的东西糊弄,就一直等到今天才拿过来。”
叶青蕊给她准备的是一整套的点翠镶金首饰,上头翠鸟的羽毛比一般常见的略浅一点,更接近天空的颜色,倒比寻常的更适合年青的姑娘家佩戴。
“你有心了,这套首饰也太贵重了些,放在寻常人家足可以当传家宝了。”
周雅琴一见就喜欢上了,甚至比樊城的县令夫人送来的还要合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