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捉弄他,还真是不公平。
“本官会发文到周边的县城,让他们也多多注意,虽说无法预防,但至少现在看到的蝗虫总能灭了。”
周怀山看了一眼叶青蕊和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徐靖成,这个少年,就是上回站在路边,和她隔着马车相望的那个人吧。
这么年轻的举人,就算是放在京城,也算是才俊了。
他们应该定亲了吧,叶二姑娘似乎也快及笄了呢。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在回城的路上,周怀山抿紧了嘴,一言不发。
他虽然年轻,却是出身贵胄,脸一沉自有威严气度,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旁人都当是他心忧今年的年景,也不敢插话,俱是小心翼翼约束着自己的马,跟在他的身后。
徐靖成留在了庄子上,对他来说田地就是他们母子俩唯一的依靠,不得不小心。
叶青蕊很好奇周怀山是怎么当上县令的,但她坐的是马车,只能老实进了城,一路到了商行才跳下马车问元殷书,“怎么会是他,他才多大,居然能当县令。”
知道他出身不简单,但忽然一下子穿着官服跑到自己面前,还是有些震撼的,最重要的是,太忽然了。
“嗯。”
元殷书敷衍了一声,就往里走,压根不打算理她。
叶青蕊尴尬的站在原地,灰溜溜的又上了马车往家去。一路上都在咒骂元殷书,真是个讨厌鬼,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大为缓和,甚至,甚至可以称为朋友。
应该算是朋友吧,叶青蕊不自信的在心里加了一句。
顿时在心里涌出一股挫败感,认识了这么久,明明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难关,可他仍象当初她所认识的那个元殷书一样,完全触不到他的内心。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琢磨不透他的心情,为什么高兴,又为什么不高兴,她完全猜不透,也看不清。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去关心他想些什么。
让他继续当他的怪人好了,叶青蕊恨恨的想。
你不说,我就不能自己想吗。回到屋子里,叶青蕊拿出笔写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皇上病重,大皇子和太子可能会为了争夺皇位而引起战乱。
恰好在这个时候,深受皇上信任的皇亲贵胄周怀山到了樊城当了一个小小的县令。
樊城处在什么地方,大皇子去京城的必经之地。
叶青蕊“啊”了一声,已经明白了缘由。
加上驻扎在樊城外的兵营,是皇上的心腹,一文一武把持住樊城,就等于守住了第一道防线。
难怪元殷书心情会这么糟,他是个地道的生意人,如果真的发生了战乱,商路一断,商行就要停摆。
可她最担心的还是蝗灾,真的不能预防吗?她顺口问自己身边的白芷,托着腮帮子却回忆不起任何有效的防治方法。
“唉,哪里防的住,一旦到了时间,成群的蝗虫从土里钻出来,能把所有粮食吃个精光。”
“土里钻出来,他们不是飞来的吗?”
在叶青蕊的印象里,蝗虫都是扑楞着翅膀从远方飞过来,遮天蔽日,犹如黄沙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