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白芷却看得懂小姐的脸色,半句不敢多问。
叶青蕊也不说话,更没有主动做什么,只是呆呆的任由白芷伺候。
白芷放下水去找药,叶青蕊这才开了口,声音沙哑如同老妪。
“不用管脖子上的伤。”
脖子上的伤不用管,那手上沾染的颜料总要擦一擦,可白芷拧了帕子去发现小姐的手怎么也打不开。
“把这个替我交给他。”
叶青蕊自己松开了手,白芷才发现,指缝间的压根不是什么资料,是血。因为已经干涸了,一块一块沾在手心上,心疼的白芷差点叫了出来。
急急用帕子将手掌擦干净,才看到掌心几个小小的血窟窿,一看就是因为握的太紧,用指甲掐出来的伤口。
叶青蕊抽出自己的手,“去吧。”
哨子的大半都被血迹沾染上了,白芷取了一方白棉,包住这支哨子。匆匆走了出去,马车早已雇好,此时在门口等着他们。
“太太,只有白芷一个人坐上马车走了,而且什么都没带。小姐好像还没起身,屋里连灯都没点。”
“什,什么,这真是……”
楼氏双手合什,念了一句佛号,感激老天爷的保佑。
如果女儿就这么离开樊城,以后嫁入徐家,天然的就矮人一头,徐母能拿这个说嘴,压住那丫头一辈子。
只是这个女儿太有主意了,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这才干脆什么都没说。
叶青蕊此刻坐在黑暗中,油灯在白芷出去后,被她吹灭了。她不想看到光亮,这个时候黑暗才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徐靖成已经在城门口等了一小会儿了,城门没开,他已经排上队,一会儿好第一个出城。
看到远远驶过来的马车,和从马车上跳下的白芷,徐靖成赶紧迎了上去。
他越过白芷掀开车帘,却发现马车上空无一人。
回头疑惑的看着白芷,“蕊姐她是不是在后头,你们是不是因为行李太多雇用了两辆马车。”
他的脸上还有笑,声音却在颤抖。
“不然就是,就是她想跟我开个玩笑,你说是不是,她是不是躲在马车后头,不然就是那道门的后头……”
“徐公子……”
眼见徐靖成的话越说越多,越说越快,眼神却越来越绝望,白芷已经不忍心了,打断他的话,将手里轻托的哨子递了上去。
徐靖成接过,打开白棉露出哨子的时候,他的眼神和表情已经让白芷都没办法再看下去。此时的她,也开始相信,徐靖成是真的喜欢小姐吧。
只可惜,小姐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她交了任务,不愿久留,急急离开。
而徐靖成则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天空已经开始泛起金光,太阳马上要出来了。
“成哥,城门要开了。”
马车里的徐母用一句话,将徐靖成脑子里纷乱的念头击的粉碎。他拖着脚步向自己母亲的马车靠拢过去,上马车之前他再一次回头,空空的街道上,什么也没有。
不再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后,冲他投来甜蜜的笑容,不再有一个人,用最温柔的声音喊着他各种各样古怪的昵称。
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