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爱他,还是因为太爱自己,叶青蕊摇摇头,都没有意义了。
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她留下来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活在过去将自己变成一个悲惨的弃妇。
她在纸上写下,“姐姐没事,只是在想今天明白的一个道理。我们观察一个人,常常记得他说过的话,却不一定记得他做过的事。”
姐弟俩之间的气氛又重新变得平静而和谐,但是很快,叶家平静的生活就被打乱了。
不断有人找上门来求见,都是些平时根本见不到的,高高在上的士绅大老爷们。楼氏不敢怠慢,青哥更是执晚辈之礼,去大门口迎接。
他们要见的,无一例外,便是叶青蕊本人。
可能是知道了她的病情,人人上门送上的礼单都不乏名贵养身的药材。
叶青蕊如坐针毡,她不是不想救,而是不知道该怎么救啊。就连救了周怀山,又与他私交不错的元殷书都被软禁起来了,她一个女人家的话,又有什么作用。
更何况,她现在连话都不能说,想找周怀山打打机锋,逞点口舌之利装疯卖傻逼一逼他都不可能了。
死去的共有五家的家主,剩下的三代以内的血亲全部下了大牢。但在樊城这个小地方,五个大族有多少姻亲故旧,算一算,几乎可以占到整个樊城士绅人数的一半还要多。
甚至还有孙家的老太爷,孙里长。孙家就有一个女孩嫁入了其中一家,孩子还不满周岁。
孙里长的头发几乎花白了大半,“你说,不满周岁的孩子有什么错,关在那种地方,不饿死也要病死。”
叶青蕊已经连续听了几天这样的话,年幼的孩子,年迈的老人,还有正在生着病的人,哪一个不让人揪心。
“我倒巴不得他们早点判了,要杀要剐,要流要判,起码给个痛快。牢房里,满满当当都是人,臭气薰天,衣食无着,再这样下去,不等判决就要死好大一批。”
孙里长算是理性的,虽然有些激动,但还能将自己想说的表达清楚,指出其中利害。
有些则是一来了就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晕死过去的,都有好几个。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没人敢惹怒她。
现在整个樊城能在周大人面前说得上话的,也就这么两个人了,一个还被弄进去始终不露面。他们能见着的,也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了,要是惹恼了,他们就连个呈情的也没有了。
至于陵州的靠山,不提也罢。听闻樊城这边捅了蒌子,开始还大大咧咧打算和一和稀泥,从中弄点零花钱使使。
结果一打听周怀山亮出来的底牌,全傻了眼。没一个敢吭声不说,有些手快接了好处的,连夜将好处原封原样送回去。再后来,只要是他们去陵州,这些当官的,连面都不肯露了。
叶青蕊一点也没有众星拱月,被人围绕恭维的快感。她只觉得肩膀被压的生痛,心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连气都喘不上来。
偏这个时候,叶家老宅又给她惹事,叶展鹏打着她的旗号在外头收人的好处,说是堂妹不方便索要,全部由他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