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的商队,商行几乎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和往常一下,上午在商行看帐本,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下午就去郊外的庄子上看看棉花的收成,目前来看,减产是肯定的,端看减多少了。
五谷的看法是乐观一点,减三成,悲观一点,减四成。听的叶青蕊是心疼不已,一年的心血少了好几成,谁不心疼。
“我们庄子上算好的,有些人家更惨。特别是今年第一回种棉花的,听说天天去张家闹事呢。”
“不是跟张家解了约吗?”
五谷识字,虽不通文采,但是认得字,对于种田的农民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说起来这事也是好笑,张家和一些农民签了约种棉花,却因为纺车的解密,而让张家也经历了轰轰烈烈的解约。
结果里头有很多人第一回种植棉花,张家又没人懂怎么种,不象之前叶青蕊都是派了人下到地头手把手去教。
再加上今天的旱情和蝗灾,这一叠加,有些人损失惨重。
当初是张家让他们种棉花的,现在不管解约没解约的都去了张家,嚷着让他们赔。
叶青蕊闷声笑的肩膀直抖,又接着写下,”活该。“
可不就是活该,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半点不差。
等回去时,叶青蕊让马车绕了路从张家门口经过。看到张家门外围坐着一圈衣衫褴褛的人,看样子不像农民,马车夫却是知道的,低声告诉坐在车里的人,这些都是城里的小混混,还有一些乞丐。
白芷下车给了几个铜板,马上就打听清楚了,跟张家签过约的农民来过几趟讨要说法,还险些将张家人给打了。
张家人坚持合同已经解除了,跟他们无关,但架不住他们经常来骚扰,最后只好招了些小混混坐在这里,农民再来,便让这些混混将他们赶走。
但张家最大的灾难并不在这一块,而是来自樊城的士绅。
张家两位老爷面如死灰跪在元老爷的书房里,希望元老爷能保住他们一命。
其实,风老并没有那么傻,底细都不问清楚便去绑人。他是让张家的人给陵州一位官吏写信,问过周怀山的背景。
这位官吏出于张家,早前也得过张家两位老爷的资助,虽然后来因为放火一事让族里的人背了黑锅和族里决裂,但与这位官吏的私交其实一直还保持着。
此人官位并不高,但因为位置特殊,对于每位官员的背景家世了如指掌。
风老是得到张家两位老爷的保证,说周怀山在朝中绝无靠山,他们才敢动手。
结果却是……
“我们迟迟得不到回信,想到族弟就是这么一个慢腾腾的性子,做事又随性,他觉得不重要的事没准就不会回应。
加上他们为了挽回之前的损失,囤积了大量的粮食,为了快点出手,这才大着胆子回了风老。结果却害死了二十几条人命,加上上百人受到牵连。
这些人一放出来,头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他们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