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写的。
为什么还要写信来,她表达的应该够清楚了。
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已经可以从容面对过往了,可为什么仅仅看到信封上的几个字,就已经泪如雨下。
她控制不住的哭泣,哭到抽搐,哭了个天昏地暗。
就是在她决定不跟他走的那一天晚上,她也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可现在,谁也想不到,事隔这么久,在她以为一切都已重归平淡时,她会为了他,哭到崩溃。
这封信,她终究是没有拆开。
被她原样夹入了一本书中,再整整齐齐码入书架里。等到某一天,她真的可以平静的面对这一切时,她想,也许才是打开的时机。
张家大老爷的死活,已经无人关心,大家关心的是靖王爷会不会真的挥兵南下,那他们该如何自处。
在元家得知张家一家被移入军营的大牢时,二少奶奶“嗷”的一声惨叫,眼前一黑摔到在地。滑掉了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让元家又添一桩愁事。
“灾民,他们为什么要来樊城。”
周怀山在听到有灾民往樊城来时,不由皱眉。
“这附近几个县城,只有我们受灾最轻,粮食的价格也平稳,还施了粥。所以消息灵通的,就想到我们这里讨个生活。”
报信的长随还很得意,说明自家大人治理的好啊。
“不能让灾民进城。”
师爷的眉头比周怀山皱的还要厉害。
一般人不知道灾民的厉害,老百姓一听都觉得灾民可怜,这话不假,若不是为了一条活路,谁会背井离乡。
但上位者需要考虑的问题比老百姓可要多的多,灾民一旦安置不好,极容易引起问题。
治安,瘟疫,包括更严重的暴乱,这些都是有前车之鉴的。
“在城门外就地安置,施粥和发放御寒的衣服。”
对于周怀山的仁慈,师爷是有些不太情愿的,因为一旦开始施粥,灾民就会越聚越多。如果靖王选择这个时候攻城,这些灾民就是拖累。
但经过了自杀事件,他的心态已经改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事事刚愎自用,而是开始更多的倾听周怀山的想法。
既然他决定了,师爷也没有反对,开始着手安排下去。幸好仓库里存着士绅赔给大人的粮食,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但师爷还是让周怀山写了几封追责的信去陵州,指责这些放任灾民离开的县城没有做好救灾的安排。
随着有人出城被灾民给抢了的消息传回来,樊城打算出去寻亲的人要么走官道,要么打消了原定的计划。现在是南有灾民压阵,北有靖王虎视眈眈,压力空前的大了起来。
山上的书院也放了长假,让学生们暂时回家。山长带着先生们将上山的唯一一条通道一封,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谁也不理。
“呆在樊城会有危险吗?”
叶青蕊希望元殷书能够给她一个答案,如果要走,现在还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