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的堂叔周怀山。
周怀山这边带的士兵都是将军精心挑选给他的,全是精锐之师,身着白银一样的铠甲,齐唰唰骑着高头大马走出密林,简直能闪瞎人的眼睛。
正当他们洋洋自得时,却冷不丁看到密林外黑压压一群骑兵,让整个空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
就连叶青蕊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也发现靖王带的这一支骑兵格外与众不同。他们身着黑色的盔甲,神情冷峻不说,最可怕的是,上千人聚集在一起,居然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至少在他们走出密林时,她一点也没察觉到外头有人,而且是这么多的人。
人不发出声音还可以理解,最最可怕的是,这些人身下的马,也没有声音。地面上满是鲜嫩的草叶,没有马低头咀嚼一口。
也没有马儿无聊的刨着蹄子或是摇着尾巴,看看这些马,叶青蕊才明白,原来战马和普通马的区别并不是被谁骑在身下,而是真的有区别,还区别很大。
把人训练成士兵并不可怕,可是连马都训练成了士兵的一部分,这就很可怕了。
当然,这仅仅是叶青蕊浅白的认知。那些懂行的人,比如齐副将和周怀山身边的那位将军的亲卫,脸色更加难看。
他们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士兵,这些仿若孔雀一样开着屏的儿郎,和对面收敛到极致的军容,简直就象一群孩子,对上一群将满身肌肉都隐藏起来的大汉。高下立判,连争辩的力气都免了。
周怀山却仿若未见,满脸笑容的上前与靖王见礼。
靖王下马与他见礼,周怀山赶紧扶住他,而靖王刚口称叔父,坚持要按家礼给他施礼。周怀山则坚持不肯受,“按国礼你是靖王,按家礼我是叔父,干脆互相免了,省得你拜来我拜去。”
两下拉扯清楚了,周怀山轻咳一声,示意对方接指。
香案早就摆好,周怀山展开圣旨。所有人下马黑鸦鸦跪了一地,宣读圣旨,接旨,看到靖王恭敬的三呼万岁,收下圣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看样子,大家至少还有几年的安稳日子可过。
周怀山更是满脸笑容,扶住靖王的胳膊,大笑道:“安家大小姐端的是才貌双绝,你这小子要嫉妒死多少人,皇上对你这个当大哥的,还是很照顾的。”
他说完丝毫不觉得尴尬,靖王也笑的爽朗,仿佛之前根本没有被皇上迫害过。也没有带着几个随从,从京城星夜赶路逃回北方过。
叶青蕊站的极远,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却只觉得觉得他们演技不错。明明当初你死我活,现在却一副前嫌尽释,把酒言欢的模样,也许这就是人上人和他们这些小人物不一样的地方吧。
靖王自然是力邀周怀山去北方坐客,但周怀山以樊城职责推托不开为由婉拒。
“这样就回去了。”
叶青蕊吐吐舌头,竟然比自己想的容易的多了。
“靖王既然决定接受赐婚,就不会再生波折。”
元殷书跟她解释这些大人物的想法,主调既然定了,就不会在细枝末节上去为难,没得显得小气。
其实叶青蕊最想问的,还是关于秘道的事。但她知道在回程的路上不是时机,一直憋着回到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