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皇上一定会来的,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让皇上进来吧。”太后顾氏淡淡的说着。
“儿臣参见母后。”楚南风跪在地上看着顾氏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起来吧,南风。”顾氏看着这个自己拉扯这么大的孩子,完全就没有顾及这母子之情,看着如此气势汹汹的来找自己,她感觉心都已经凉了一大截,虽然自己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还请这大厅里面的人都离开这里,朕有事情要和母后商议。”近几次的对话想必都是已经见不得人的。
“嬷嬷,你也退下吧,别让任何人进来。”顾氏吩咐着说。
一个个宫女都慢慢的离开了大厅,顿时都冷清了不少。
顾氏静静的看着楚南风,毕竟是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楚南风心里在想什么,她还是能够体会到一些的,只是楚南风的阴险狡诈,她怎么能够体会的到。
“皇上这次来找本宫可是为了莫清浅的事情?”顾氏完全就是明知故问。
“是,儿臣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不知道母后想要对儿臣说些什么呢?”楚南风的双眼里面充满了仇恨。
”想问母后近几日可有见过那张大人,可有说过什么事情?”面对着楚南风不断的质疑,顾氏直接说明了莫清浅来找自己的事情。
“南风,有些事情母后本来是不想插手的,但是人家已经求到了母后的寝宫里面。本宫还能够怎么拒绝呢?”顾氏紧紧的盯着楚南风。
他这才明白是自己对莫清钱逼得实在是太紧,不然莫清浅也不会寻到这顾氏这里来。
“母后,她来您这里主要是说了一些什么?”楚南风紧张起来,先帝在的时候,他也是明白的,莫清浅被后宫之中的很多人嫉妒,当然,也包括顾氏。
“莫清浅这次就是来求我给她鸩酒,然而这些全部是你没有答应她的事情,母后在这后宫之中也是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事情,只是莫清浅本来就是该死之人,而你总是这样的维护她,你难道就不知道这后果吗?”
楚南风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这后果,莫清浅乃是他名义之上的母妃,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逾越这层关系的。
“朕就是想要保护莫清浅,如果母后也有喜欢的人,难道就不会去保护吗?”楚南风的话一下子说到了顾氏的心里面,却是,顾氏这一生爱过谁呢?是楚昊天吗?她似乎从来没有爱过他,所以自己也体会不了楚南风的心情。
“母后这一生没爱过任何人。”顾氏突然看着楚南风,眼神里面流露出哀伤的目光。
“如果母后没有,又怎么能够体会朕的心情呢?”楚南风的话语让她联想到莫清浅,莫清浅来找自己的时候,那种孤独绝望的眼神,就像现在楚南风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一样,只是楚南风的眼神里面还夹杂着其他复杂的东西。
“南风,既然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有些事情你就应该明白这些本该不属于你的东西,不属于你,强求得到,或者是硬生生的留在自己身边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一下子,顾氏和楚南风讲了这么多的事情,让他颇感甚多。
“母后,可有想过朕的感受,倘若莫清浅不在了,对朕意味着什么?”楚南风无数次想象过莫清浅不在这世上的情况,每次想到一半,他就是不敢再往下面继续想下去。
“自然想过,她的离世会给你带来莫大的打击。”顾氏此刻心里是复杂的,对莫清浅是一种心情,对楚南风又是怎样的心情。
“如果一个人都不想活在这世界上,你还把她强留在世界,她的心都已经不在了,留着的不过是躯壳而已。”
顾氏给楚南风讲过的话语全部都和上清月之前给他讲的有着莫名的相似。
“母后,无需多说;那杯鸩酒,朕会亲自派人去给她的。”虽然楚南风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是内心仍然还在那里挣扎着。
自己已经葬送了这么多人的生命,而现在又要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生命葬送在自己的手中,内心空前的绝望感已经是不能够用语言来表达。
“一切,自己想清楚就好。本宫这把老骨头恐怕也是要去见先帝的人了。”顾氏马上又加了一句。
“南风如果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本宫突然觉得好累,想要去休息了。”
“儿臣恭送母后。”顾氏转身离开大厅,空空如也,只剩下了楚南风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楚南风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给楚昊天说过的话,当时楚昊天还是如此的不相信自己,只是现在他做到了,那个人的心却是不再自己这里。
自己该是放手的时候了,楚南风努力的劝说着自己,尽量的让自己不要再有那样的想法去挽留莫清浅还留在这世界。
“摆驾回宫。”鸭嗓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大厅里面。
莫清浅终究是随了自己的意愿了,现在只剩下楚南风颁发那圣旨,自己只有等待结接下来的圣旨了。
“太妃娘娘,皇上有没有责怪您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嬷嬷在顾氏的耳边问着。
顾氏觉得好笑起来,自己的儿子难道就会为了一个女人来责怪自己;不过嬷嬷的担心是正常的,因为现地址在位之时,不也是险些废了自己的皇后之位吗?
“没有,本宫不过是和皇上好好的说了一些话而已。”说着顾氏慢慢的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不再是去操心这些事情。
“给本宫守着,别让其他人来打扰本宫了。”
“是,太后娘娘。”嬷嬷给顾氏关好了房门,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过了许久才离开。
顾氏在她的眼里是一个极其悲催的女子,得不到先帝的爱,得不到自己儿子的孝顺还要帮助和自己夺得圣宠的女子。
这样的顾氏在别人的眼里看着是这样的悲催。
楚南风这夜是彻夜未眠,回想着自己在朝中所做的决定,似乎是一个梦,都没有开始就已经被结束了。
他所做出的决定,就是那圣旨的颁发。
圣旨之上的赐予“鸩酒”这两个字不知道写了多久,好漫长,似乎是一个世纪。
这两个字就是意味着莫清浅生命的终结了,他再也不能够见到这个女子了。
一夜,不能够说明他对莫清浅的感情,只是,这样的夜未免太漫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太妃莫清浅和皇子楚长歌的私情,先帝赐予鸩酒,却是因为先帝离世,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现在奉承先帝遗旨让太妃莫清浅饮下这杯鸩酒,以此来遵循先帝旨意,钦此。”李公公扯着嗓子念着这圣旨,生怕是其他人不知道太妃就要喝下这鸩酒离开人世。
“谢皇上。”莫清浅在地上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太妃娘娘这是您的鸩酒,您保重。”李公公递过一只酒杯和酒壶递给了莫清浅。
“谢李公公,还请李公公走好。”莫清浅淡淡的说着,却是一片喜悦。
一直寻求的死亡眼看着就要到了自己的眼前,只要喝下这杯鸩酒,自己就可以永远的解脱了。
她浅浅的笑着,迎接自己即将就要面临的死亡。
“还请太妃娘娘快点喝下这杯鸩酒吧,奴才还要看着您喝下去。”李公公在一旁看着莫清浅手中的那只酒杯。
“难道李公公害怕本宫不会喝下去吗?”莫清浅冷冷的笑着,给力公公全身都带来了一丝丝寒意。
“奴才不敢,只是这是奴才的职责,非要看着太妃娘娘喝下才能够离开。”李公公显得有些无奈。
莫清浅缓缓的从自己手下脱下了一只手镯,全身通透;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
“李公公请收下吧,本宫也是用不着了,给您也许还用得着呢,但还请李公公离开这里,让本宫一个人好好的静一下。”莫清浅把刚刚脱下的那只手镯递给了李公公。
“这恐怕不太好吧。”嘴上说着不好,但李公公还是接过了莫清浅送来的手镯,无端的好处,他可是不要白不要呢?
“李公公,本宫早死晚死总是死,还请李公公答应本宫的请求吧。”李公公点头,笑言:“那太妃娘娘可要遵从这旨意。”
莫清浅点了点头,看着李公公的样子,虽然觉得恶心,但是却不得不忍住。
为了自己的利益,一会儿和自己一副样子,一会儿因为这手镯而转变态度。
“李公公走好。”莫清浅低头送着李公公。
莫清浅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自己即将离开这世界了,突然觉得这世界还有很多东西割舍不下。
“太妃娘娘,您?”一旁的宫女有些胆战心惊的说着。
“是的,和你们想的一样,本宫就是要喝下这杯鸩酒了,这烟霭阁的主人就不会是本宫了。”莫清浅一个人站在那里说着。
众宫女跪在原地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侍奉了这么久的太妃娘娘,居然马上就要离世了。
“你们都退下吧。”莫清浅想一个人静静,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好好的想一下,回忆着之前的种种。
眼中的鸩酒似乎自己的救命稻草,莫清浅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寝宫之中,脑海之中是第一次和楚长歌见面的地方。
“长歌,我马上就要来见你了,等着清浅来找你。”莫清浅一个人在那里说着。
楚南风在一个人在御书房里面坐立难安,等待着李公公的到来。
“皇上,奴才回来了。”
“太妃喝下鸩酒了吗?”楚南风着急的问着。
“回皇上的话,太妃娘娘还没有喝下鸩酒,太妃娘娘吩咐让奴才先回来,说是让她一个人静静,然后自然会喝下这杯鸩酒的。”李公公回答着。
“这样,那现在是太妃一个人在烟霭阁吗?”
“回皇上的话,应该是这样。”李公公心不在焉的说着。
楚南风现在是心如刀割,看不清眼前的方向。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一笔一划的写下那圣旨上的字时,自己是有多么的痛苦,时间是有多么的漫长。
“那一切也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楚南风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深宫之中,同样有人有着这样的想法,顾氏也是打听到了这些,莫清浅今日是接到皇上圣旨的;只是死讯却是没有传来。
灵妃一个人在冷宫之中已经是生活了许久,只是她在宫女的口中得知皇上就这样给莫清浅赐予了鸩酒,突然内心的仇恨全部释放出来了,原来莫清浅还是让我等到了这一天,灵妃一个人在冷宫之中狂笑着,只是,她这一生的寄托似乎再也没有了、
“你们说,太妃怎么好端端的就被赐予了毒酒,而且还这么的突然?”门外的宫女在那里讨论者,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门后就是莫清浅的存在。
宫女们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说着。
“说起这件事情,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太妃曾经和皇子楚长歌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所以先帝啊,发现了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妃子有私情,能够不生气吗?”
“你们都小声点,不怕说的全部被太妃娘娘听见了吗?”
“这个怕什么,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了,难不成我们还怕她啊?”
“你们都是在说什么话呢?难不成太妃娘娘在平时对你们很差吗?在太妃娘娘就要离开这人世,你们就要这样在背后说太妃娘娘吗?”一名宫女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瞬间,周围的议论声都安静了下来。
莫清浅突然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宫女是谁,但竟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冬雪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周围是一片的寂静,她倒是在自己离世之前能够好好的落了一个清净。
夜渐渐的深了,莫清浅望着窗外无尽的黑,慢慢的走出了烟霭阁。
这即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踏出这烟霭阁了,最后的一次在这里停留了,今日离开这里将会是生命的最后一次了。
莫清浅一个人缓缓的移动着步子朝着自己和楚长歌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长廊。
因为没有宫女的搀扶,莫清浅走的是异常的艰难。
喉咙之中还忍不住发出了一阵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切在深夜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凄凉。
初次见楚长歌之时,那男子身穿苏绣双蟒袍,外罩黑色裘衣,脚蹬着朝天靴,靴上金线绣着五彩飞龙,眉利如剑,眸如黑星,脸上带着随和的笑容,这样的装扮一直深深的藏在莫清浅的记忆里面。
而此刻她能够回想自己在这里的事情就是和楚长歌相遇的那一刻,她永远都会记得在这长廊上温暖的怀抱,而此刻的温度却是让她冷的隐隐在胸口做痛。
“烟霭阁。”莫清浅记得自己当初就是这样说出了烟霭阁这几个字,而楚长歌也就这样把自己横抱起走回了烟霭阁。
这长廊,似乎一望再也走不到了尽头,可在默契清浅的眼里看着又是那么的短暂。
这长廊通着景阳宫和御花园,通着自己生命的最后尽头。
莫清浅终于是走到了自己当初跪过的地方,是自己晕倒的地方。
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当时自己是不是要感谢云妃呢,要不是云妃,自己就不会在这长廊和楚长歌相遇,自然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可她却是从未后悔过的,遇见楚长歌,她是从来没有后悔的,感谢云妃的那些嫉妒,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莫清浅慢慢的跪在了地上,自己曾经跪过的地方,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温暖,可是周围的温度却是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
莫清浅缓缓的从自己怀中拿出了李公公给自己送来的鸩酒,在自己的怀中竟然变得有些温热起来。
她的手突然发抖起来,有些拿不住自己手中的酒杯。
一滴一滴的鸩酒慢慢的倒入了她手中的酒杯,她此刻心里是无比愉悦的,只要喝下这杯鸩酒,她就可以去见楚长歌了,可以永远的摆脱了。
一杯鸩酒缓缓入肚,莫清浅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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