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钵中跳了起来,滴了肖笑的额头上,如一点胭脂,泛着绝美的光泽。
肖笑只觉得心口一紧,似有一把利剑在她的心口搅动,又似有一道紧箍扣住了她的心脏,疼得她无法呼吸。
一片红白交错的光影在她的眼前缓缓蔓延,红色渐渐代替了白色,呈一片诡异的血色。她听不清祭师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也听不清塔楼下黑压压的人群高呼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她极待冲破体内的束缚。
“啊……姐姐,疼……!”一声稚嫩的声音把肖笑从幻境中唤醒,她心惊胆颤的看着自己的手贴在女童的身上,鲜血顺着孩子的胸口慢慢渗了出来,旁边的男孩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
肖笑浑身颤栗着后退几步,惊骇的道:“怎么会这样?这两个孩子怎么会……,是我杀了他们吗?老东西,是不是你在故弄玄虚?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再不说我杀了你!”
祭师愕然的望着肖笑如鬼魅般闪到他的面前,瞬间掐住了他的脖子,惶恐的道:“没、没有,圣女只需要取这两名童男女的一滴心头血便能完成整个仪式,可、可是……可是您却……!”
塔楼下的人群惊愕的望着肖笑,人们的眼中难掩震惊和恐惧,都被肖笑刚才残忍又决绝的杀戮惊得不知所措。两个无辜的孩子啊,就这么没了!
肖笑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她清晰的感受到了人群眼中的不赞同,她的心一寸寸的沉了下来,遍体生寒。
蓦地,她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几个熟悉的、面若冠玉的男子,他们的眼中满满都是惊愕和心痛,那样的痛意看在肖笑的眼里,如刀锋一般锐利,疼得她心如刀绞。
她无措的低下头,又猛的抬起头,视线复落在南宫辰羽身侧的女子身上。
女子一身白衣胜雪,面上挂着娇俏温婉的笑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她的身上披着南宫辰羽的白裘,那是她亲自为他斩杀的白狐,剥了皮差人做成裘衣送给了他,而今他却把狐裘披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好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好,很好!肖笑眼里寒光一闪,挺直了腰身,猛一松手,大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端坐了下来。大祭师松了一口气,望一眼负手立在人群前面的冥夜,赶紧退到一旁。
“恭喜圣女,贺喜圣女,仪式已圆满完成,请诸君行叩拜之礼!”祭师率先跪倒在地,塔楼下的人群也黑压压跪满了一地。
肖笑目不斜视的望着拜倒在地上的人群,自动忽略掉那几道灼灼的眸光,懒散又不失凛然的道:“众君请起,从今往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所以我先把丑话都说在前面。都给我听清楚了,凡叛我、逆我、欺我、瞒我者,其罪当诛!”
“汝等不敢有违圣主圣意!”六道首领无不汗颜,就连冥夜身边的诸多护法和隐卫也深深的埋下了头。
冥夜转身看一眼众人,淡声道:“圣女有旨,都起来吧!”随即,他纵身掠上塔楼,牵了肖笑的手,从塔楼上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