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面不改色,道:“太后这话,便是怀疑嫔妾和芙昭仪串谋对付您了?”
“难道不是吗?哀家可是知道的,你和她近来走得很近。”
“那太后应该也知道,自从您默认她来给您侍疾的时候,嫔妾便和她远了不少。”接着嘲讽一笑,“或许应该说,是她疏远了嫔妾,因为嫔妾对她来说,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以为这么说,哀家便能相信你是无辜的?”
“以太后的智慧,嫔妾不用多做解释,您也能知道此事和嫔妾关系不大,嫔妾一开始不拒绝她的示好,不过是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对付皇后,去没想到,她居然动了这样的阴毒心思,只是她到底还会死道行太浅,就凭这些,想扳倒太后您,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太后若是为了这样的人而不顾惜自己的身子,那可真是做了一件极为糊涂的事。”
卓太后神情莫测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哀家不会有什么事?”
“就凭您是太后,是皇上名义上的母亲,但凭这一点,皇上便不敢把您怎么样,就如同现在,嫔妾还是可以来探望太后,试想若是皇上真打算对付太后,肯定是要将太后禁足的。”
“你这话说得,仿佛你很了解皇上似的。”
“这不用多了解皇上,只要看清现在的局势,便能推测一二,所以太后大可不必为了这种事而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药虽苦,但是终归是对太后身子有益,所以还是再去煎一碗药比较好。”
卓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良久,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尤嬷嬷马上收拾好碎片,并下去吩咐煎药。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尤嬷嬷才端着药碗进来,洁婕妤亲自服侍她喝完药,见她直蹙眉,忙把早已准备好的蜜饯递给她。
而洁婕妤刚收起碟子,却突然碰到一旁的桌子,若不是小洛反应及时,那上面的碧色玉罐怕是就掉了。
“是嫔妾粗心了,请太后恕罪,咦?”刚想将滑落的盖子盖好,却看到里面所放的东西,微微诧异,“这里面居然放着梅子呢,嫔妾倒是多此一举了,还吩咐尤嬷嬷准备一些蜜饯,这梅子更能消除嘴里的苦味呢,太后要不要来一些?”
卓太后闻言,脸色一变,洁婕妤困惑地眨眨眼,尤嬷嬷便小声道:“这梅子是芙昭仪为太后腌制的。”
“啊?”洁婕妤很是诧异,仿佛手里的玉罐烫手似的,忙放回桌子上,“她腌制的梅子太后怎么还留着?万一有毒呢?”
卓太后讥诮一笑,道:“量她也没那胆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哀家下毒,再说哀家也验过了,无事。”说到这里,卓太后眼睛突然精光一闪。
洁婕妤恍若味觉,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接着她们又说了一会儿子话,见卓太后面露疲惫,洁婕妤便告退了。
而洁婕妤出来兴庆殿后并未直接会储秀殿,而是绕到一条小道,走着走着,待看到前面站着的姌卿后,便停下脚步,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姌卿看了看洁婕妤的表情,微微一笑,“看来洁婕妤没让本宫失望。”
“嫔妾幸不辱命,将娘娘吩咐的都做到了。”话锋一转,“也希望娘娘遵守承诺。”
“放心,待一切尘埃落定,你定然能得到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