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上阳节,盛京城中就会格外热闹,而那些平日里不得随意出门的闺秀也能趁此机会出来游玩,尤其夜晚的花灯会,更是璀璨夺目、热闹非凡,而大锦一直有一则传说,那便是在上阳节夜晚将写有自己心愿的花灯放出去,自己的愿望便能成真,也因此引得不男女趋之若鹜。
姌卿在进宫之前,也只有两次见过这样的盛况,只因卓夫人说她应该将心思放在琴棋书画上,而不是在这些琐碎事上,并且上阳节的时候街上鱼龙混杂,她一个丞相千金若是遇到地痞寻事,终究有损清誉。
前世的姌卿还天真的以为卓夫人虽然对她严格,但是到底还是关心她的,如今想想,她不过是不想自己精心培养多年的棋子在发挥作用之前出任何纰漏罢了。
不过现在这些对姌卿而言已经都是往事,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不过对上阳节的好奇还是有增无减,所以自从上次周轩昶说要在上阳节的时候带自己出去,姌卿可是一直数着日子过,只希望这一日快点到来。
盼星星,盼月亮,上阳节终于是到了,早上姌卿目送周轩昶去上朝之后,就一直盼着他早点回来,使得自己心不在焉,连小逸儿唤她都没听到。
熏儿看着大皇子圆乎乎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鼻子也开始泛红了,顿觉心疼,便扯了扯姌卿的袖子。
“娘娘,娘娘?”
“呃?”这一番拉扯终于是将姌卿远去的神思唤了回来,眼带询问地看着熏儿,见熏儿拿眼瞟向下面,便顺着目光一看,这下可算看到小家伙一脸委屈的小模样,马上自责又心疼得抱起他,亲了亲他的小鼻子,柔声道:“逸儿乖,叫母后什么事?”
小家伙早在姌卿抱起他的时候就破涕为笑,举起小拳头在她嘴边,声音糯软地道:“母后,甜!”
如今的逸儿已经一岁,不仅能走能跑,也会断断续续地说一些短小的话语。
姌卿看着白白嫩嫩的小拳头握着几颗松子糖,便知道这小家伙是想请她吃糖呢,心中高兴,就配合地低下头,就这他的小拳头含下一颗松子糖,笑着称赞道:“真甜,逸儿真乖,母后亲亲!”
自家娘亲的亲亲让小逸儿很是兴奋,小手上抓着松子糖,嘴上不停得叫着“甜,甜!”
姌卿嗔笑着抓过他的小爪子,指着他手里的糖,缓缓的轻声道:“这叫,松、子、糖。”
逸儿歪着小脑袋,亮晶晶的水眸看着姌卿,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糖,张着小嘴巴,道:“甜!”
“不对。”姌卿摇了摇头,“松、子、糖!”
小家伙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姌卿,小脑袋点了一点,就在姌卿以为他终于会照着她说得念了,却听到他那可爱的小嘴依然十分执着地唤着,“糖!”
姌卿挫败地苦笑,点着他的小鼻子,嗔道:“你还真执着,真不知是像谁。”
“孤的儿子,自然是要执着的。”温润低醇的嗓音飘来,不是周轩昶又会是谁?
“皇上您终于来了!”姌卿抱着逸儿转过身,晶亮的杏眸流光溢彩,可见这次周轩昶的到来是多么让她高兴。
周轩昶却知道她的高兴不是因为他,而是接下来的出宫之行,好笑道:“啧啧,你这样好像孤来得很晚似的,孤可是一下朝就赶来凤栖殿了。”
姌卿也觉得方才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想着屋里的其他宫人都看着,不由得尴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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