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才这个妇人还对卓伦有丝防备,可现在见他如此拘谨知礼,基本是可以放心了,果然,女子明显比刚才放松了警惕,柔声说道:“是奴家失仪了,倒是让公子笑话了。”
卓伦好脾气道:“夫人不用见外,不怕夫人笑话,在下就是个爱管闲事之人,既然今日有幸与夫人相遇,便是有缘,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知夫人是否需要在下派人告之您的夫君或者家人您在此处?”
女子闻言脸上的笑容被伤心取代,一双妙目含着泪水,但想着当着卓伦的面哭泣过于失礼,便微微扭过身子,不让他看到。
卓伦见此便手足无措的样子,吞吞吐吐道:“这……可是在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若是如此,还请夫人见谅,在下笨嘴拙舌的,这……夫人别哭啊,您身子还正虚弱着,大夫嘱咐过您需好好调养的,切忌大喜大悲!”
女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道:“公子言重了,不是您说错了什么,只是奴家是个命硬之人。”
卓伦装傻道:“此话何解?”
“公子对奴家有救命之恩,此事本就不该瞒着您,想必公子从奴家的容貌应当也看出来了,奴家并非大锦人,而是西林国人,三年前因大旱逃到大锦,得我夫君相救,便以身相许,虽说日子过得拮据,倒也顺遂,可是直到前段时间,奴家的夫君受了几个狐朋狗友的唆使,居然去了赌坊,还欠下了一屁股债,那些人向夫君要债,我夫君自是没有那么多银钱,就商量着能否宽限两日,可那些人又岂会善罢甘休,见我夫君没钱,便叫他拿奴家抵债,夫君自是不肯,他们见此便殴打我夫君,最后竟然害得我夫君从窗户摔下而亡!”讲到此处,已经是泣不成声。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居然有此等丧心病狂之徒!”卓伦握紧拳头,仿佛真的很是气愤:“那这些人呢?夫人最后可报了官?”
女子点了点头:“自然是报了官,可那大人最后判定是误杀,判了那些人发配边疆做了劳役。”
“唉!”卓伦唉声叹气道:“夫人也莫要伤心了,虽说最后没判他们死刑,但据在下所知,边疆之地气候较为恶劣,条件甚是清苦,更何况他们是发配到那里做奴役,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多半活不了几年就会被折磨死,你夫君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但愿如公子所说,奴家一个妇道人家,又无家族亲友帮衬,真的也是无能为力了!”
卓伦宽慰道:“夫人莫要心伤,相信你夫君在天之灵也希望你不要在继续伤心下去了,夫人今日可是去拜见你的夫君?”见女子稍微讶异的样子忙解释道:“在下是看夫人您穿着孝服,才有此猜测。”
女子这下才恍然,道:“是的,如公子所料,今日是我夫君的生辰,原本想着要和夫君好好庆祝一下的,没想到现如今却天人永隔了!呜呜!”说到伤心处又是泪流不止了。
“夫人莫要伤心,人死不得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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