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威龙随口问道:“你碰到谁了?”
向天亮看着刘威龙,“你认识的,南河区的张治国区长。”
“他?”刘威龙轻蔑地哼了一声,“年轻有为,春风得意,他有什么好憋气的。”
“我也不知道。”向天亮故意的顿了顿,“我看见他在市委招待所,好象,好象不大自然的样子。”
刘威龙的脸上,又挤出了一丝笑意,不过,是那种冷冷的笑。
“就他?想拍省委组织部考察组的马屁,他配吗?”
向天亮笑着问道:“刘局,张区长为什么不配?”
“明知故问。”刘威龙道,“省里原来把咱们滨海定为副厅级市,很不伦不类,你,我,还有张治国都是副处级,副处级是个什么概念?是省委组织部管不到的地方,他张治国就是能上天入地,也与省委组织部搭不上直接的关系。”
“刘局,说不定张区长有通天本领呢。”向天亮道。
“去,他能跟你比吗?”刘威龙道,“张治国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妖,上蹿下跳也没有用,他进不了大庙大殿,他要想烧香拜佛,应该去市委找人,拜陈书记谭市长,那用处才叫一个大。”
向天亮乐了,“刘局,你说得很对,也很风趣。”
刘威龙自己可没乐,“当然了,我还是比不上他,我是挂在西山头上的太阳,快要落下去了,而张治国是红日当空,艳阳高照,好日子还长着啊。”
“呵呵……”
“你笑什么?”
向天亮笑道:“刘局啊,我听说过你的事,也听说过你和张治国之间的事,我觉得吧,你有点小鸡肚肠了,你想啊,你是前辈,老干部老同志,张治国算什么,年轻干部,在你面前顶多是个小辈嘛,你说你跟一个小辈置气,是不是有点那个啊?”
刘威龙楞了一下,“小向,你还别说,你这个道理一讲,我心里的气顺多了。”
向天亮又道:“再说了,你刘局要是端着架子,我这个小辈的小辈还有说话的份吗?”
“哦。”刘威龙微微地笑起来,“你这是将我的军,不,你这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推得我这前浪都不好意思了。”
“刘局,我也不绕弯子了。”向天亮问道,“本来,我早就想来拜访你的,可是,我搞不清楚你与谭市长和余副书记的关系,我怕引起误会,所以一直没来。”
“诶,你不还是来了吗。”刘威龙又摆了摆手,“咱们先就事论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看行不行?”
“这样好,这样好。”向天亮道,“其实吧,也没我什么事,他们四对夫妻是协议离婚,早就谈好了的,等这次人事调整结束后就办,不声不响地办。”
刘威龙思忖着说,“办没问题,婚姻自由嘛,可不声不响地办,这确实有点难题。”
向天亮道:“找个星期天,你亲自操作,不就能不声不响了吗?”
刘威龙微微点头,“办了后暂不存档?”
“对了。”向天亮道,“办了后暂不存档,能拖多久算多久,这就算是保密了吧。”
“这样办倒不是很为难。”刘威龙冲着向天亮眨眨眼睛,“为领导保护隐私,也是咱们做下属的本份么,再说了,即使事情败露,也可以拿领导做挡箭牌不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向天亮笑道。
“不过。”刘威龙道,“小向,你得给我透点底,好让我心中有数。”
“真想知道?”
“信息共享嘛。”
“说可以,但我提醒一句,刘局,你得烂在肚子里。”
“这个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拆余副书记的台呢。”
向天亮心里在笑,他知道刘威龙与余胜春的关系相当微妙,既离不了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方面,刘威龙以前很不得志,是余胜春当上南河县委书记后,重用并提拨了刘威龙,余胜春有恩于刘威龙,刘威龙打心眼里感激和尊重余胜春,对小自己七八岁的余胜春言必称“余副书记”,但另一方面,在当初争夺南河区区长一职的时候,刘威龙输给了小自己十几岁的张治国,自己既丢了面子,又觉得余胜春没帮衬自己,心里对余胜春渐渐有了疙瘩。
刘威龙要向天亮“透点底”,无非是想知道余胜春的隐私,徐群先、罗正信和谢飞鹤三个与刘威龙没有利益冲突,而余胜春不一样,掌握了余胜春的隐私,无论余胜春顺畅或是倒霉,用处都是有的。
心里权衡了一下,向天亮决定告诉刘威龙,反正让刘威龙知道余胜春的隐私,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是余胜春知道了也不怕。
“刘局,让我说是可以,但你总得给我泡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