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透个底给我。”
“这怎么说呢,过几天,过几天也许你就知道了。”
向天亮实在不愿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世,但是他知道,京城的两个臭老头,过几天会來云州,到时候以余中豪的狗鼻子,一定能嗅出的什么來的。
“好吧。”余中豪点着头说,“现在回到你的事情上來,你准备对省第一制药厂怎么下手。”
向天亮笑道:“很简单,一个曾经优秀的大型国有企业,我国制药行业屈指可数的龙头老大,现在落到资不抵债的停产破产困境,其领导班子必定有责任有问題,而且是严重的大问題,所以,我给你提供线索,你以最快的速度,帮我查清并足以将刘大年和邓玉坤两个小团体毁灭的罪证。”
“这个不难。”余中豪道,“不瞒你说,我有几个线人是比较有能耐的,他们能在你要求的范围内做到。”
“我还需要正面调查。”
余中豪又点着头道:“这更不成问題,今天他们两派斗殴闹事,并发展到围攻省委领导,性质极其恶劣,李书记和黄省长已经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了,我查起來可谓名正言顺。”
“你准备怎么查。”向天亮问道。
“今天参与闹事的人,一个不落的抓起來,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好主意。”向天亮又问道,“谁配合你,那个市局的张力宏副局长吗。”
“对,他和他的人配合我。”
“他可靠吗。”
余中豪笑了,“他是我在读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也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是你的学长呢。”
搞掉省第一制药厂的刘大年和邓玉坤,并不是向天亮的目的,而是达到他真正目的的一种手段。
“老余,要抓紧时间,我最怕的是你婆婆妈妈了。”
余中豪笑着道:“那你说说你真正的想法吧。”
“这还用说吗,你在省城待的时间比我长,应该能看到省委常委会里的明争暗斗,我就说说我有所了解的几位领导吧,李文瑞书记是不折不扣的老大,一言九顶,在咱们东江省是绝对的权威,老革命嘛,中央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只要他不离开东江省,东江省就是他老人家说了算。”
余中豪嗯了一声,“这是肯定的,那其他几位呢。”
“黄省长我虽然接触不多,但我听说他一直唯李书记马首是瞻,他想接李书记的班,所以,他是绝对支持李书记的,而你的顶头上司许国耀,和我们组织部的高部长一样,都是刚來不久,几乎沒有任何根基,他们是支持李书记的,还有两位,就是陈益民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苏志文,我看他们在跟人较劲,不敢跟李书记较劲,但陈益民副书记在跟黄省长较劲,也跟我们高部长较劲,而苏副省长的较劲对象就是黄省长。”
余中豪点头道:“你的判断基本正确,所以,你是想帮高部长站稳脚跟。”
“对,我是想帮高部长站稳脚跟,这从三方面展开,一,她与李书记的关系,现在可以说基本上不成问題了,二,组织部内部的掌控,现在正在进行,我想也会很快实现的,三,就是高部长与陈益民副书记的搏弈,陈益民副书记正好负责党群工作,他和高部长不对路,高部长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余中豪笑道:“所以,你想借省第一制药厂的事,打击一下陈益民副书记。”
“呵呵,你认为可以吗。”
“你在下一盘大棋啊。”
向天亮乐道:“算是泥鳅掀大浪吧。”
“我尽力支持你吧。”
军用越野车又开始朝市区驶去。
这是向天亮和余中豪真正意义上的合作,用向天亮的话说,是政治上的勾结。
余中豪手中的权力,能帮向天亮整“死”省第一制药厂的刘大年和邓玉坤。
而向天亮能帮余中豪接近省委书记李文瑞,从而让余中豪在省城彻底站稳脚跟。
互相的帮助是真心实意的。
兄弟也好,朋友也罢,体制内讲究的是利益,互相利用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军用越野车在省医大附属医院门前停下。
向天亮和余中豪进了医院。
余中豪要先去十楼看望组织部长高玉兰,向天亮便决定先去三楼看望陈小宁和方纯。
向天亮沒乘电梯,他嘴里叼着烟,在一楼楼梯口吸完烟后,扔掉烟头,才慢条斯理的爬起了楼梯。
楼道里有些暗,后面传來了脚步声。
是两个女护士。
向天亮停下來,想让两个女护士先上。
就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向天亮忽然闻到了一种怪怪的味道,正朝他的脸上扑來。
向天亮暗叫不妙,这是麻醉剂的味道。
根本來不及反应,向天亮瞬间就失去了知觉,重重的跌倒在梯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