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所有被封为王爷的刘氏子孙,纷纷赶往了未央宫前来参加家宴,都按照自己的辈分依次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年纪最小的只有五六岁,不过都挺安静的,没有哪个小王爷出来捣乱。
这次家宴,我想让盈儿在众兄弟里,树立起自己的威望,不要让他的这些兄弟总以为皇帝好欺负,而在我百年之后做出谋反的举动,可是事与愿违,宴席开始不久,盈儿竟然端着酒杯下台将酒敬向了刘肥。
刘肥倒是也不客气,竟然与皇帝一同将酒饮了下去,此时的盈儿很想念他这个皇兄,毕竟他们是一起长大的,盈儿已然将刘肥当成了自己最亲的兄弟。盈儿此时丝毫没有君臣的顾忌,没有了一个皇帝应有的尊严,这让我很是气愤,更可气的是刘肥,居然也没顾忌盈儿皇帝的身份,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这一待遇,还不时地向其他兄弟炫耀自己的荣光。
“皇兄,盈儿这杯酒再敬你,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盈儿最亲的兄长。”盈儿再次举杯敬向了刘肥。
“皇帝客气了,你我可是从苦日子中长大的孩子,你我的感情可不是这帮小王爷所能理解的,今天我们兄弟喝个痛快!”
二人行的都是兄弟平等的礼仪,肥儿仗着是我一手养大的,竟然对此也毫不谦让,本来是让皇帝盈儿树立威望的家宴,倒成了提拔齐王地位的家宴,我决定给刘肥一点忠告。
我刻意命人给齐王刘肥斟了两杯酒,等他给我敬酒的时候给他一些忠告,刘肥一看倒了两杯酒,立马要端起酒杯来向我敬酒,这孩子还瞒聪明的,可看不出任何事情的盈儿,见刘肥要端酒敬我,他竟然也来凑热闹地端起了另一杯酒,要和刘肥一起向我这个母后敬酒,更助长了刘肥的威风。
当二人一起来到我身边敬酒时,我的脸色变的很冰冷,我假意没站稳,故意碰洒了盈儿手中的酒杯,趁盈儿擦拭衣襟时,我冷冷瞪了刘肥一眼,刘肥刹那间呆立在原地,他望了一眼杯中的酒水,回转身子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盈儿回后殿去换衣服,刘肥趁机站了起来:“母后,儿臣有些喝多了,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来人,送齐王回去。”我吩咐了下去。
刘肥看来还挺识大体的,他佯装醉酒离开了宴席,这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晚宴继续进行着,盈儿换好了衣服回到了大殿,他望了一圈也没看到刘肥的身影,急忙问道:“母后,皇兄去哪了,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他说完呢。”
“齐王喝多了,身体不舒服,哀家派人将他送回去了。”我不慌不忙地答道。
刘肥这一离开宴席,盈儿的心情很是失落,那些王爷都看出了我对齐王刘肥的不满,纷纷上前,以君臣的礼仪向皇帝敬酒,真是一个比一个都精明。盈儿显得很不开心,坚持了一会也借机退出了家宴。
皇帝的离开,家宴也继续不下去了,我站起身,语重心长地对这些王爷说道:“现在你们都封王了,都有了自己的封地,要记住你们现在都是皇帝的臣子,你们要团结一致,一致对外,好好地稳固大汉的江山,都要好好地学习礼制,你们现在都是皇族的一份子,在民间也不能失了自己的身份,在皇宫也不能失了君臣的礼仪。”
“多谢太后的教诲,儿臣们都记下了!”王爷们都跪地向我施了一礼。
送走了这些王爷,我将服侍给齐王倒酒的宫人留了下来,两个宫人显得很紧张,吓的腿都抖了起来,我无耐地笑了笑:“别怕,哀家就是要吩咐你们点事情,如果齐王差人来打探你们给他斟的是什么酒,你们就说是哀家赐的鸩酒,都听明白了没有。”
“诺,奴才谨遵太后懿旨。”两个宫人领命退了出去。
我随后派出了密探去监视刘肥,果然,刘肥离开宴席后回到了下榻处,心里始终惴惴不安,果然买通了宫人前来探问那两杯酒的事情,当他听说那是我赐给他的鸩酒时,他更加担惊受怕了起来。几天都没合眼,都熬出了熊猫眼。
听到了密探的回报,令我哭笑不得,我这个傻儿子怎么就真的相信了,我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而要了他的命呢,我只是想给他点威慑罢了,没想到这孩子还当真了,也难怪肥儿会这么想,毕竟我现在是一个世人眼中最狠毒的恶妇。
据闻,齐国内史得知了此事后,向齐王刘肥献计说:“吕太后只生有惠帝和鲁元公主,她对自己的孩子无比的疼爱,如今,齐王您拥有七十多座城邑的封地,而鲁元公主却只拥有几座城邑,如果齐王能将临近鲁国的一个郡县的封地,献给鲁元公主,太后必然大为开心,而齐王也就不会有什么杀身之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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