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眼前的二牤子,让沈云飞觉得有些意外。在沈云飞想來,再见到他的时候,应该是有一群人跟在他的身后,气势汹汹來找麻烦才对。
可现在却不是这样。
现在二牤子的身后也跟着人,但却只有一个。而那个人也不是什么高手,甚至连武徒都不是。
跟在二牤子身后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模样普通、身材普通,穿着普通。这样的一个人,你把她扔进人堆里,你会很难再把她找出來。
这女人的两只手都沒闲着,她一只手拎着一大包菜,另一只手拎着一块肉。
二牤子的手也沒闲着,他拎着很大的一个油布包。隐隐有一股药味从包中散发出來。显然那包里面装着的是药材。
再次见到沈云飞,二牤子眼中现出一丝惧意,看來他是被打怕了。
显然,他沒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沈云飞。这只是巧遇,二牤子并不是來找麻烦的。
他从來也沒有想过要找沈云飞的麻烦。
沈云飞正是由于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有兴趣问他疼不疼。
沈云飞忽然对二牤子这个人产生了兴趣,他觉得这个人好像并不是一个恶霸。
他除了在小树林内说过一句挺霸气的话之外,沈云飞再沒从他身上看出任何恶霸的潜质。
甚至这个人,给人一种很老实的感觉。
二牤子果然很老实,他实话实说,他告诉沈云飞他很疼。
说完,二牤子转身就要走,他不想再挨一巴掌。
但那个女人却听明白了一些,她看向沈云飞的目光,立时现出敌意,“是你把我男人打成这样的?”女人问道。
“是。”沈云飞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那女人。他沒想到,她竟然是二牤子的女人。
师爷的儿子,怎么会娶一个如此普通的女人呢?
当然,沈云飞并沒有兴趣了解他们的事情。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沒有。
“你凭什么打他…”听到肯定的答复,女子立时急了,忍不住大声嚷道。
在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眼中竟有泪水流出來。
看來他们夫妻的感情还很好,丈夫被打成那样,她心疼的不得了。
“因为他要抢我的钱。”沈云飞又看向二牤子,道:“买了这么多东西,想必最后终于有人被你抢了吧?”
“你胡说什么…”女人双眼大睁,道:“我家男人一向本分,怎么可能会抢别人的东西?”
“哦?”沈云飞觉得更加奇怪了,又对着二牤子道:“她还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别乱说。”二牤子眼中现出一丝慌乱,“我只是做点小生意,什么时候抢过别人的钱?”
“哦,这样啊。”看着一脸紧张的二牤子,沈云飞笑了,“那就当我什么都沒说,我走了。”
话落,沈云飞迈步就要走,但那女人却把他给拦住了。
女人拦住沈云飞,却看向二牤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说实话。我一直就觉得很奇怪,你最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买药。你对我说你做生意了,却又从來也不带我去看你做生意的地方。而且还经常浑身是伤的回來。”
说着说着,女人又哭了,“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二牤子沉默。
沉默良久后,二牤子才说了一句,“我只是为了,让凤凰少受一些痛苦。”
凤凰是他们的女儿,今年十六岁。
取名凤凰,是因为在生下她的那一天,有铺天盖地的鸟,飞到他们家的院子里。所有的鸟都排好队,挨个进屋,到丫头头上盘旋一圈再飞走。
有人说,此女是神鸟凤凰转世,出生时便引來群鸟朝拜。将來必成大器。
于是,二牤子便给女儿取名凤凰。
他倒是并沒有期望自己的女儿成大器,他只希望女儿活的平安就好。
平安比什么都好。
二牤子讨厌权利势力。
他一想起自己母亲跟的那个人,想起母亲最后抑郁而死,他就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什么大器。
女人总是要靠男人出头的。可跟着好男人,却未必有好日子。
二牤子看透了这一点,二牤子就只想要女儿平安。
但是却连这么简单的要求也是奢望。
三个月前,凤凰忽然生了一场大病。
她的身上好像着了火般烫人,二牤子请來的医生,根本就治不好凤凰的病。医生只能开一些药,來缓解凤凰的痛苦。
药很贵。
二牤子很穷。
二牤子万般无奈之下,去找了那个,他连看都不想看到的父亲。
父亲却沒有直接救助他,而是给他找了一个很不正经的工作……卖通行证。
于是,天水城就出了一道新风景,所有进城的人,都得持有通行证。
用师爷的话來说,是要锻炼二牤子。是要把二牤子锻炼成他的接班人。
二牤子不明白,做城主的师爷,和卖通行证有什么关系。
但他还是做了。因为他需要钱,他不能看着女儿那么痛苦。
而最近,女儿的病又严重了。
她不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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