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刘氏也已经拦下了正准备上吊自尽的柳秋棠,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嚎道:“秋棠,你这是怎么了,你死了我可怎么办,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寻死觅活啊!”
柳秋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伤痕看起来格外扭曲:“呜呜……这个登徒浪子,竟然偷看我洗澡!若不是下人尽早发现,那女儿现在……现在很可能已经没有清白在了!”
此言一出,全室寂静,其实就算柳秋棠不说,在场的人也都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柳老夫人怎么都不敢相信,方才看起来儒雅敦厚的傅煊,竟然是这种人,在她相府都敢偷香窃玉,简直胆大妄为!
“不,不是,我的煊儿不是这种人!”吴氏哭喊着,极力想要替傅煊辩解,但因为紧张的缘故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便急忙向一旁的傅慧投去求助的眼神。
而此刻的傅慧,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生气的提线木偶一样,僵直的站在原地,脑袋空白一片,直到耳边传来吴氏的哭声,她方才回了神,用力的眨巴几下眼睛,微微侧首,看向一旁站着的柳若汐。
从她平静的侧脸上,傅慧仍旧什么表情都没有看到;但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傅慧已经断定,柳若汐的确是知道了她的秘密,她那见不得光的秘密!
并且她正在打算利用这一点,逐步,逐步的,将她打垮,击破。
一切只因为,人不犯我,我必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傅慧现在真的很后悔很后悔惹上了柳若汐,但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她紧咬着唇,深吸口气,快步走到傅煊身旁蹲下,用力拍打几下他的脸,大声道:“煊儿,煊儿你醒醒!”
昏迷中的傅煊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喊他,紧接着,一阵痛感席卷了他的大脑,他猛的坐起身来,才发现这股痛快几乎来自全身,也就是说,他现在浑身都在痛着。
“嘶……”傅煊重新躺了下去,整个人痛的蜷缩成一团。
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痛到说不出话来的傅煊,吴氏的心疼的揪成了一团,急忙扯扯傅慧的衣角,低声道:“快帮帮你弟弟,他虽然不是你亲弟弟,但好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帮帮他!”
傅慧现在心里对于傅煊这一身伤的心疼之意不比吴氏的少,听到吴氏用带着恳求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更是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柳老夫人此刻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她冷冷的看着地上痛的打滚的傅煊,冷笑一声:“登徒浪子,打死都不为过,还敢在这里装可怜!”
“老夫人说的对,这种登徒浪子,打死也不为过!”刘氏紧紧的抱着尚在哭泣的柳秋棠,指着傅煊咬牙切齿道。
“柳老夫人,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在的,煊儿他……他绝不是什么登徒浪子!”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样子吴氏自是比谁都清楚的,别说傅煊没这个胆子当浪子,就是有,凭他清高的性格也断断不会做此肮脏事!
况且,柳秋棠那容貌……傅煊又不是蠢人,为何要偷看她洗澡?吴氏越想越觉得蹊跷,但碍于对方是威望极高的诰命夫人,这些话她只能悄悄的在心底说,不敢提出来。
“老夫人,媳妇也觉得,这件事里的确是有误会在的,煊儿自小与我一同长大,他的人品我……”傅慧也想为傅煊辩解几句,虽然她知道现在说这些废话根本没多大的用处,但为了不让傅煊一会儿所受的惩罚太重,即使是用处极小的废话,她也是要说的。
“你闭嘴!”让傅慧没想到的是,柳老夫人的怒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许多,竟直接就喝断了她为傅煊求情的话,并厉声道:“你现在是柳家的夫人,我请你父母,还有一双弟妹来也是为了安抚你的心情,不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没想到,小门小户的即使抬举了也上不了场面,竟做出此龌龊事情来,当真是让人恶心!”
“老夫人……”求情的话尽数噎回了喉中,傅慧望着眼前怒不可遏的柳老夫人,说不出话来。
“傅慧,你就救救你弟弟吧,旁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在府里的时候那些个姨娘哪个能斗过你,怎么你现在却……是还记恨我小时候对待你的那些手段么?前几年你不都一一还回来了么,难道还不够?”吴氏十分焦急的在傅慧耳边说着恳求的话,希望她能发发慈悲,救傅煊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