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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在意他是否聪明,只有老虎听他吩咐继续南行。许多天以后来到齐国境内,一路风景无数,却也有看腻的时候,许寒记起永安郡还有处宅子,问宋云翳:“去看看不?”丫头们一向认为许寒的东西就是她们的东西,许寒的家就是她们的家,既然来到齐国,当然要回家看看,纷纷替宋云翳做主。于是继续南行,目的地永安郡。
又过去许多天,丫头们跳到车外跟许寒抱怨:“有多远?还没到?”许寒才想回答,忽然发觉空中有飞咫飞过。飞咫自西向东飞行,速度极快,发觉时还在远处,一转眼已经飞到附近。飞咫上有三个人,其中两人的气息很熟悉,不过萎靡不振没什么jīng神。
许寒认出这俩人,和他们并不太熟,所以只当没看见,你飞你的,我走我的。
脑中才起个念头,飞咫已经从头顶飞过。不过下一刻却又转方向飞回来,停在马车前方。许寒苦笑,人家找过来,总要说两句客套话,才yù张嘴,飞咫上第三个人说道:“七品妖兽拉车?既然你们不知道珍惜,便送给我吧。”说着话跳出飞咫,悬在半空中。
许寒抬头看,挺jīng神一小伙,说话倒老气横秋,探不出修为,应该是元婴高手。再看向飞咫,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愁眉苦脸呆望许寒,嘴唇微动想要说话,犹豫下到底忍住不言。
许寒打个招呼:“这么久没见,这是去哪?”
飞咫上二人是战国齐云山云龙门叛门弟子刘恩李芙,两次为许寒所救,多少有些源源。听许寒如此说话,对方第三个人疑问道:“你们认识?”神识仔细扫探马车,不过是一些筑基和结丹修士,对自己没有威胁,大胆落到地面再问道:“你们是谁?”
这人太没礼貌,张天放翻白眼道:“你管我们是谁?你又是谁?”元婴高手闻言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小子不知死,我便辛苦下,送你归天。”
刘恩突然插话道:“张前辈,这位是云龙门元婴高手吴同师叔。”吴同冷哼声。转头怒眉道:“要你多嘴?”又对许寒说道:“原本想要了妖兽离开,留你们活命;可是偏有人多嘴,只好留下你们。”右手一伸,出现一把碧绿长剑。对准许寒yù刺。
许寒急忙道:“我认识他们。”吴同冷笑道:“认识又如何?”甩手一抖,碧绿长剑化身万千,同时刺过来。
张天放怒喝道:“真是个混蛋。”手中鬼刀飞出,轻轻画个圈,将万千绿剑罩进圈内。冲许寒喊道:“杀了他。”
既然动手,就不能留情,许寒shè出月影刀。随后摆出小五行刀阵,一起打向吴同。又放出百多伏神蛇,点手一指,去吧。
吴同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拈指弹向月影刀,唰的一下竟被刺伤;跟着五行小刀飞到,忙在身前扯出到空气盾,勉强拦下五行刀;这时百多小蛇如利箭shè来。吴同知道不好,觉察到危险,身体向上疾飞。打算躲避后再施展杀招。
伏神蛇速度极快,根本不给他机会,顷刻间将他瓷筛子,命丧当场。
许寒拣起碧绿法剑丢给方渐:“给你了。”又招过储物袋问刘恩:“你们俩也想杀我么?”
刘恩赶忙摇头解释道:“不敢不敢,我们被师叔抓住,他带我们回山,就碰到前辈您了。”许寒听着一乐,敢情又救他一次,这家伙也太倒霉了点儿,离开战国几十年也能被抓住。
多问几句才知道。宋国妖兽之乱祸及周边各国,战国也没能逃过,有许多高阶妖兽流窜为害。战国各大门派尽出高手灭兽,吴同也在其中,追杀一只妖兽来到齐国。妖兽凶残狡诈,难以捕杀。吴同便寻座小城设下埋伏守株待兽。没想到一待就是二十年,前些rì子总算杀死。返回途中路过深山,发现隐居山中的刘恩李芙二人,云龙门逆徒,当然要抓之回山。接着碰见许寒等人,看见七品妖兽心起歹意,不曾想反送掉自己xìng命。
与这二人也算有缘,检查过他们身体知道并无大碍,丢出几粒丹药笑道:“再跑远些,免得又被抓。”收起小蛇,指挥黑虎出发。
刘恩李芙眼看马车走远,有心跟上去却有不敢,叹息声催动飞咫离开。
发生这么一段小插曲,张天放嘟囔道:“哪有什么好人?看别人东西好,就要杀人来抢。”许寒笑他:“跟我混这么久还没适应?”张天放白他一眼没再说话。
马车缓慢前行,没想到几天后又遇熟人。道路前方有棵大树,树下站着个手拿折扇的白面书生,见到马车行近,施施然走到路zhōng yāng站定,朗声道:“张兄一去二十几年,舒某四下寻觅,总不得消息,还以为出了意外,幸好幸好,今rì有缘再见,如此幸事当浮一大白。”
见到这人,许寒暗叹:“天下太小了吧,这都能遇见?”冲他笑道:“有劳舒兄挂念,没想到一去经年,舒兄依然执着如常。”
“唉,尘世俗子总逃不开纠缠。”舒生叹息道。
见二人说话状态,好象是熟识好友,张天放问道:“你朋友?”许寒回道:“仇人,红光客栈的,叫舒生,今天是第二次见面。”抬头问舒生:“舒兄如何得知在下会途经此处?”
舒生摇头晃脑道:“红光客栈总有自己的法子探知消息,我们不但知道张兄会从此路过,还知道张兄前些rì子杀死战国云龙门元婴高手吴同,如此显赫壮举当让世人知晓,为此舒某特意费些力气将消息告知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张兄修为深厚身手了得,是少见的天才高手。”
张天放一听,这小白脸不但是仇人,还把他们杀吴同的事情抖搂出去,当时火冒三丈,拎着刀跳下马车就砍:“难怪老话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
舒生轻挥手中折扇,微风起,身体随风而动,似没有重量般飘舞躲过鬼刀攻击,轻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舒某此番前来只为恭迎张兄,既然兄台不喜恶客,请恕在下先行告辞。”轻抱下拳,身子向远方飘去。
许寒笑道:“舒兄怎么能是恶客。你我相见投缘,容在下略备薄酒,请舒兄上车一叙。”
舒生也笑着回话:“张兄客气,适才贸然请见已是唐突。rì后若有缘再见,当由在下置酒陪罪。”声音越来越远,当说完最后一个字,人已经消失在远处。
张天放皱眉道:“yīn阳怪气的能不能好好说话?”收刀跳回马车上。
许寒道:“那人就那德行,当初想杀我,他要不出现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倒霉玩意。杀吴同他怎么知道?还流传出去,这下彻底得罪云龙门。”
“和仇人这么说话?你累不累?早说明白杀死他就是。”张天放不爽道。
许寒随口道:“你不觉得这么说话挺有意思?”脑中在琢磨该怎么对付红光客栈。
“有屁意思”张天放大手一拍,躺下休息。
许寒没再理他,专心琢磨红光客栈。我对他们毫无察觉,他们却能发现我杀人,说明实力在我之上。拥有这等实力却不报前仇,只少少说几句话,说明没有把握对付伏神蛇。没把握对付伏神蛇还硬要出来招摇。这帮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方渐突然说话:“红光客栈有麻烦了。”
许寒默想片刻,情况大抵如此。他们与我有仇,不能轻易杀我。又不敢全力杀我,说明分身无暇。四方传播我的消息,替我找仇家对手还要提醒我,是害怕我帮助他们的对头而让我转移注意力。看眼方渐赞道:“你真聪明。”
方渐听到赞扬并没多高兴,平静道:“在实力面前,小聪明毫无用处。”
这家伙还真拽,许寒笑笑道:“我倒想知道什么组织那么牛,敢和红光客栈作对?”
张天放翻身而起:“在哪儿打架?这得去看看。”
鬼知道在哪打架,不过进入齐国没多久就被他们发现,想来戒备森严。既然全力jǐng戒。战场应该在附近。放神识探知周围环境,没有丝毫发现。问方渐道:“怎么找红光客栈堂口?”
方渐撇嘴道:“我怎么知道?我连他们是干嘛的都不知道”
没有线索就等线索,咱也玩玩守株待兔,总不能像吴同那么倒霉一等二十年。招呼大家下马车放篷屋,安营扎寨。摆好防护阵法,放噬地鼠探察消息。
等一切折腾完毕。才想休息,小白脸舒生晃着折扇又回来了。许寒知道是他,走出去假惺惺说话:“舒兄此番前来可是要为张某摆酒洗尘?”
舒生还在挺远的地方慢慢踱步,见许寒取笑他,装作听不懂话内意思,顾左右而言它:“这说的哪里话,山间荒野摆酒,岂不是让张兄寒心?”
张天放喊道:“我不怕寒,尽管摆酒。”
舒生看他一眼问许寒:“这位是?”
许寒轻笑道:“忘和你说了,他也姓张;你怎么还没走过来?”
远处舒生正缓慢一步一步向这面挪,听许寒问话,咳嗽声说道:“人老了,腿脚不利索。”
许寒知道他是不敢轻身犯险,直白问道:“不和你绕圈子了,你又回来干嘛?”
舒生略微想想,反问道:“你们打北面来?”
“废话。”张天放主动回答这种无聊问题。
舒生再问:“来齐国做什么?”
“你家啊?管的倒宽。天下这么大,哪儿不能去?”张天放继续抢答。
遭遇言语顶撞,舒生沉默好一会儿才又发问道:“有人找过你们?”
“你不就一直在找我们么?”张天放顶撞有瘾。
舒生远远站住,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宰了这个傻大个。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搞清楚,想了想直接问许寒:“你和蛮谷金家是什么关系?”他想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这几个讨厌的家伙是金家帮手,还不如早问清楚早做准备。
许寒闻言一愣,反问道:“红光客栈和蛮谷金家不对付?”
见许寒如此反应,肯定不是金家找来的帮手,舒生放心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杀来杀去那点儿事,张兄请早些安歇,在下告辞。”
许寒摇摇头哼笑几声暗道:“够搞笑的,一方在北地为尊,一方称霸南齐。隔着大老远也能闹出矛盾打到一起;更搞笑的是双方都和自己不对付。”问舒生道:“你们什么时候打架?需要观众不?”
舒生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想再和他们废话,微一抱拳转身离开。张天放在后面大叫:“太没礼貌了”气得他暗下决心,解决掉金家以后。哪怕是追遍天涯海角也要杀死那个傻大个。
红光客栈和蛮谷金家都是睚眦必报的组织,这两帮咬到一起,基本上头破血流是没跑了,如果搞大了,兴许会不死不休。许寒边琢磨边笑,反正没有好东西,都死光了才好。
既然知道是两大组织对垒。其中高手云集,不得不小心谨慎。待舒生离开后,重选驻地,重新布阵,将伏神蛇藏在阵内,而后才招呼大家休息。
许寒一行人的到来,不但让红光客栈一方感到困惑,蛮谷金家的人同样感到困惑。他们几次与红光客栈的人短兵相接。没讨得一点儿好处,只知道对方戒备森严。而许寒等人进到防线里面,却没有遭遇到拦阻。难道是对方请来的帮手?
出于对许寒等人的猜疑,蛮谷金家更加谨慎,绝对不肯轻举妄动。
严格来讲,金家实力高过红光客栈。金家是千年家族传承,红光客栈是多方结盟合作。金家的底蕴超乎想象,以一家之力对抗整个蛮族数千年不倒。除金家以外,还有那个修士宗门敢将山门建于蛮族境内,与众多术士门派抗衡?
“这什么呀?”炼若兰接过一只满满实实的储物袋,用灵石一探,发现里边竟然满是黄稀泥。
“这什么呀。你吃饱了撑着了,装满一个储物袋的黄泥干什么?”炼若兰疑惑地问道。
许寒哈哈笑道,“没文化了吧?跟你说了很多次,出来混,也是要有文化的”
“都什么乱七八糟,听不懂。”炼若兰没好气地掐住许寒胳膊上的肉。怒道,“说不说,这到底什么东西?黄泥还是粪水?”
“粪水我考”许寒都忍不住爆粗口了,忙道,“这是土壤不是一般的土壤任何灵草灵木种植在上边,不但生长速度极快,而且个头数量,都远超其他就算你找遍沧南大陆,也找不到我这么多了哼,居然说粪水”
听许寒这样一说,炼若兰张大了粉润的小嘴,她想到了一种,只有传说中才会有的东西,“莫非……莫非是……”她想到了可是却不敢说,因为她不敢相信,那传说中非常稀少的东西,就是这衅西西的烂泥?太不可能了,那东西太稀少了,恐怕就算告诉别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许寒已经知道她猜到了,笑道:“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息壤。”
“啊,真是息壤”就连平时对宝物并不太感兴趣的炼若兰都惊得瞪大了眼……息壤很稀少,也很珍贵,对于丹药师,息壤则显得更加珍贵。毕竟丹药师炼制丹药,需要的灵草灵木大部分都要从土中长出,而有了息壤,那些平常难得一见,价格高昂的灵草都不再是梦。
试想,那些珍贵的三千年灵草,只要1年半载就可以种出来,息壤的价值,简直无法估量当然了,就算不是丹药师,也可以种出这些千年灵草去卖,这也是一笔非常巨大的收入,而且这些东西都不愁卖的……
“这太珍贵了,我不能要,还是你留着吧。”想明白这些,炼若兰赶紧拒绝。
“哈哈,告诉你,我还有呢。”许寒哈哈大笑,又取出两个储物袋,不过心中却恨恨道,都是石老二那个家伙太小气,如果当时再挖一点就好了。
“呀这么多”炼若兰惊得合不拢嘴。作为灵药山的弟子,见识也是很大的,虽然她没有见过息壤,可也从师尊口中听说过……听说曾经有个元婴老祖得到了巴掌大小,竟得意地到处炫耀,而许寒此刻竟然取出了满满三个储物袋,这怎么能不让她惊讶呢?
“你一袋够不够,要不你拿两袋吧,我平时也难得种花花草草。”许寒把一袋放进储物袋,把剩下的两袋都交给炼若兰。
“不不不,够了够了,一袋足够了。”炼若兰拿许寒的东西还是很不好意思,更何况这么珍贵……
“记住,我们之间不分彼此”许寒一把将炼若兰的小腰搂住,看着她的眼睛坚定道:“若兰,我们之间还要分你的我的嘛?你待我情深意重,我许寒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别说这些东西,就算是这条命,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为你牺牲”
听着许寒的真情言语,炼若兰感动地鼻子都有点红了,甚至比得到息壤还要激动。在沧南大陆人心冰凉,自私到极点……别说双修道侣之间,就算亲生骨肉,为了宝物也是毫不留情的。象这种可以为爱人不顾一切的男子,要比息壤还要稀罕百倍
“小贼……”炼若兰心中感动,竟然第一次主动地送上香吻,让许寒大爽。
“要不,我把jīng血再给你吧。”双唇分开后,炼若兰轻声说道。
许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我不需要那玩意……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誓言的”
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誓言的这句话,又让炼若兰感动了老半天,看来用地球人的意识来泡沧南的妞就是好使呀
虽然许寒想要把2袋息壤给炼若兰,可炼若兰却坚持说一袋就够了,许寒也不勉强,把另一袋息壤也装进了储物袋。
不过放进去的时候,他忘记扣上储物袋的绳索了。在后来的一段时间,这袋打开的息壤,还就把许寒吓了好一跳……
相逢总是短暂的,短暂的相逢过后,就是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