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拿出电话来,只扫了一眼上头的号码,目光就深沉了几分。
他站起身来,“我去接个电话,你弹会儿琴吧。”
莫长安也就点了点头,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也都互相理解对方公事不少,她站起身来,走到钢琴边去。
沈伯言拉开客厅的落地窗,走到外头庭院去,在椅子上坐下了。
看着屏幕上跳动着的号码,他目光越发深沉凝重几分。
是卓昭然打过来的。
深吸一口气,就滑动屏幕接听了起来,凑到耳边。
沈伯言没有先做声,等着那头的声音,只是却没有等到卓昭然那手拉风箱一般难听的沙哑干涩声音。
而是一声轻轻的笑。
只一声笑,沈伯言就已经认了出来,是白野。
他眉头轻轻皱了。
“怎么是你。”皱眉轻轻吐出这一句,语气中倒没有太多不耐,大抵是因为先前心情还不错的缘故。
其实一直没有理清楚要对白野的态度,如果说是敌对,毕竟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如果说要友善,又友善不起来,一个巴掌拍不响,在他看来,白野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加之对莫长安又有着非分之想。
于是听着白野的声音,总让他觉得有些阴阳怪气儿的。
“怎么不能是我。”白野在那头,声音中依旧带着那么一点半点的笑意,听上去算不上友善,似乎也没有敌意,就是这些笑意,沈伯言觉得阴阳怪气的。
“我跟你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想从父亲口中知道的事情,真相也好,隐情也好,从我口中也全部都能知道。”白野淡淡这么说了一句,“只是,你想听我说么?”
沈伯言唇角弯了一下,没什么温度,“我要的是一个解释,自然不需要什么代言人,无论是什么真相,我都能够接受,但是,要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才行。”
他不想从卓白野口中听到任何原本应该从卓昭然口中说出来的话,二十一年来不明真相地被蒙在鼓里,二十一年来,就那么作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活着,心中也已经承认了这个事实,也已经习惯了这个事实。
但是有那么一天,忽然就发现,自己所已经习惯了的,承认了的事实,全部就被瞬间颠覆了。
自己并不是失去了父亲的人,这只是个假象罢了,不仅如此,自己还平白无故多出来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在觊觎着自己的妻子,更多出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兄弟的少年。
任何人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下,都有理由寻求一个解释,一个亲口的解释,并不是假他人之口。
“是么?那你有得等了,父亲今天上午的飞机,已经离开了。”白野说出这一句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他原本就身体不好,常年在新西兰调养,年纪越大身体越不好,这次一去,归期不定。”
沈伯言听了这话,没有作答,眉头紧皱,心中……竟是就那么一片失落。
二十一年没有见,二十一年被蒙在鼓里了,而现在,父亲竟是连和自己解释都觉得没有必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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