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皱着,伸手就摸了摸他的脸。
“不难过,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还不是难过的时候呢。”
她就这么说了一句,声音柔软几分。
她声音刚出来,少年眶子里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姐……”
卓白洛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句,莫长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也早就知道了的吧?”他吸了吸鼻子,“为什么就只有我不知道……我哥……我哥他究竟怎么了?”
莫长安轻轻抿了抿唇,说实话,她也不太清楚白野的情况究竟到什么程度了。
只是脑瘤这种东西,光是名字,就能够让人知道,很不好了。
只是刚刚听伯言电话里说,白野,看不见了。盲了。
莫长安这下细思到这句话,忍不住心里一刺。
他盲了?看不见了?
她甚至依旧能够清晰地一瞬间想到这个男人深邃清明的眼睛,总是深沉对她总是温柔的眸子,还有面对其他人时,他眸子里总是高深莫测的光……
而现在,他……看不见了?
那个倨傲深沉,连沈长恭都能被他一手搞垮的男人,看不见了?
忽然就觉得没有办法想象那个画面,想象白野看不见东西,盲了的画面。
“原本这些,不应该是我来告诉你的。”
莫长安轻轻叹了口气,就拉着卓白洛在床边坐下,这么说了一句。
只是小洛的眼泪掉得凶,他终究只是个少年郎。
从小到大,白野把他保护得太好,什么不好的事情基本都不让他接触。
所以这样的打击,其实是让白洛有些承受不住的。
“姐,你告诉我吧。我如果问我哥,他……”卓白洛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他什么事情都不想让我担心的,肯定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不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说给我听,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不了解。”
但是他了解自己哥哥的性子。
莫长安抿了抿唇,她性格不太一样,她觉得隐瞒并不是减少伤痛的办法,只是能麻痹一时罢了,到最后爆发出来的时候,会造成更大的疼痛。
就比如现在,白洛这么突然知道了,难过成这样,若是从刚开始他就知道,或许他还能够更好地面对。
“是脑瘤。全名应该叫做星形细胞瘤,我查过资料,这种脑瘤因为边缘不清,所以做手术的时候有时候为了保护脑组织,没办法切除得那么干净,有复发的可能性。手术有风险,所以他一直还没有做手术,现在虽然是看不见了,但是只是一时的,只要做了手术之后,会好的。你先别那么担心。”
莫长安声音柔柔的,安慰着他。
只是白洛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能不担心的样子?
长安轻轻叹了一口,伸手拥了拥他的肩膀,这少年重情义,她早就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她以前那么差的态度,他还是总是笑着乐观着,厚着脸皮地哄着她讨好着她。
太重情义了,所以现在才会更难受。
“你要是这么难过的样子,你哥看到了,更加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了。他现在的情况,可不是还能安慰你的状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