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沈伯言一进浴室正好对着镜子,就看到了自己一只手上光荣负伤的模样,洗澡似乎有些困难,需要帮助。
于是马上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她一脸懊恼锤着自己脑门的模样。
他唇角都轻轻弯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咳咳……”
莫长安动作一僵,已经马上转过身来,语气里已经有了埋怨,“你不是洗澡么?进进出出的干什么?”
沈伯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我想我自己没法洗澡。”
“什……什么?”莫长安口齿都有些不利索了,这么问了一句,心里头自然是已经猜出来他的意思了。
沈伯言看着她,“其实如果叫服务员上来服务,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我个人有点儿洁癖,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生活上。所以……”
所以?
莫长安眼睛圆圆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然后就看到这个英俊无俦的男人,启唇说道,“莫总,劳驾。”
她是真的有些无措,两手朝旁边摊了摊,肩膀也轻轻耸了一下,“我……没帮人洗过澡,我不会帮人洗澡。”
自己洗自己她倒是已经洗了好多年了,但帮别人洗?从来都没有!
沈伯言眉头一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和头,“我是病人是伤者,如果伤口沾水泡发了……”
他三岁之后也就没有让人帮自己洗过澡了,这还是第一次,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他找谁说理去?谁还没个第一次呢。
最终莫长安是妥协了的,只是……他以为是泡干木耳泡粉丝么?泡发了是个什么形容?
但伤口泡发的确不是个什么美好的预想,莫长安只有妥协了,定的这个房间的浴室里头是浴缸,正好,放了一浴缸水之后。
沈伯言就坐了进去,莫长安始终脸颊绯红,也不知道是热气蒸腾的效果,还是什么赧然的情绪。
拿着毛巾给他擦着背擦着身体,擦洗着脖颈上干涸的血迹,沈伯言只是举着受了伤的手臂,看上去倒是一副悠然惬意的模样,舒服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看上去,他像是古时候的富家少爷,而莫长安挽着袖子拿着毛巾给他擦背,额头上都冒出一层细细的汗来,模样倒是像极了服侍少爷的漂亮丫鬟。
目光接触到他脸上享受的表情时,莫长安手中力道颇带了几分恶狠狠的味道擦洗着。
哪知道却并没有如愿让他疼痛一下,这男人反而舒适地喟叹了一声,“唔……你也是大小姐出身,哪儿学来这么不错的擦背功夫?”
竟是适得其反,莫长安咬了咬嘴唇,语气里头有了几分赌气和挑衅,低声说道,“以前在城南郊外的马场,我养了一匹马,特别漂亮的小白马,公的,我一个月会过去一两趟,给它洗澡的时候擦背,就是这么擦的!”
听了这话,沈伯言原本轻轻闭着的眸子,一下子眯出一道缝,邪气凛然的目光从眼缝中迸射。
下一瞬间,莫长安只觉得手被他用力一拉,浑身重心尽失,已经朝着浴缸里头倒了过去,哗啦啦渐起一阵大片水花,浑身瞬间湿透……
水声平息后听到的就是男人颇具威胁的声音,“马?那你要不要骑一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