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说上句什么,就只见这身材挺拔颀长的男人,微微垂头下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很短,就两个字,带着疑问的尾音,“冷吗?”
莫长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口和裙摆的开叉,心里明白了他究竟是在责备什么。
不由得唇角轻轻一挑,“比起你一丝不挂来说,我这样很暖和了。”
一句话就让沈伯言无从反驳,知道她说的一丝不挂指的是那张照片里头的不堪入目,眉头不动声色地轻轻皱了一下,“走吧,去给爷爷敬茶。”
沈长恭一直在远远看着这两人,就和所有人此刻的想法一样,沈长恭看着他们两人,也觉得登对极了,简直就是绝配。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看上去都宛若天造地设。
只是沈长恭的表情一直不是太好,沈伯言也看出来了,想都不用想,自己迟到一事,自然是让爷爷心头不悦。
所以走到了主宾席桌旁的时候,沈伯言的表情里带了笑容,“爷爷。我和长安来给您敬茶。”
“气都吃饱了,哪里还吃得进茶?”沈长恭冷冷吐出这一句,挑眉看了沈伯言一眼,语气中的冷淡和不悦很是明显,丝毫都没有掩饰。
“对不起爷爷,是我的错,我疏忽了。”
“疏忽?”沈伯言话音刚落,沈长恭的声音就挑了挑,“人生大事也能疏忽?我看你是醉心工作太久,已经忘了人生中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了吧?”
沈伯言听着老人的责备,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只是一语不发地站在他面前。
他素来都是骄傲自信的,莫长安知道,坐在这种高高的位置上,要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自信,才能够更加运筹帷幄坐的更稳,她自己也是一样,所以她懂。
但是莫长安能够看得出来,沈伯言只有在面对沈长恭的时候,才有那种他对别人时根本不可能会有的卑微顺从。
沈长恭在他心中的威严自然是不用说的,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沈伯言对沈长恭的尊敬,和她曾经对外公的尊敬感觉很不一样。她有时会在乔宇衡面前撒娇,有时会耍赖,但是沈伯言和沈长恭祖孙间,似乎就没有这些。
大抵是教育方法不同吧,也可能是对待男的和对待女的终究是态度会不太一样,所以其实有时候都能够感觉到沈长恭对她的宠爱,但是对沈伯言,却是很严厉的。
“爷爷,大喜日子,别这样。”莫长安劝了沈长恭一句,似乎有了点效果,老人原本还冰冻的脸色,一下子松软了一些,只是从鼻子里哼了哼,“哼!臭小子跟我道歉?跟我道歉有什么用?和你自己老婆道歉去,婚礼当天把老婆一个人甩在这儿,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压力?”
“知道。”沈伯言淡声应了一句。
“知道还这么做?我和你说啊,你别和我道歉,莫丫头要是能原谅你,我就原谅你!她要是不原谅你!沈伯言啊沈伯言……”
“已经道过歉了,她也已经原谅我了。”沈伯言冷不丁幽幽抛出这一句,让沈长恭一下子眼睛就圆了起来,看向了莫长安,“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语气中还有着不可置信,莫长安微微笑了笑,就点了点头,“没办法,爷爷,我说了,大喜日子嘛,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