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朝前走了一步,挡在莫长安的前头,一副警惕的姿态。
莫长安摆了摆手,“没事。”
说着就看向了莫静安,“你工作的事情,我莫长安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别来触我的霉头,我自然也不会去寻你的麻烦,各自相安无事。”
莫静安听了这话一愣,她竟是猜到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
事实上,在莫长安看来,她想说的事情,又有什么难猜的?
于是说完这句,看到莫静安脸上片刻尴尬的怔忪之后,就问了一句,“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莫长安吐出这一句,没等莫静安做出回答,就已经朝着门外走去,齐鸣跟在她的后头一起出去了。
沈伯言这才对景哲做了个手势,景哲也就指了指个方向,“走吧,去我办公室说吧。”
其实此刻,他脸上的笑容都已经落下来了,先前那些嬉皮笑脸已经不复存在。
朱丹阳也跟着一起朝着景哲办公室过去,脸上的表情也是凝重。
事实上,情况并没有先前说的那么乐观的,只是景哲在手术的时候,就接到了沈伯言的电话,当然不是他亲自接的,只是他在手术的时候,沈伯言去买东西给莫长安吃的途中,就拨了他的电话,护士只说了来电人的名字,景哲就让护士接了。
沈伯言在那头特别交待了,不管情况怎么样,等会手术结束后,和莫长安都要说得乐观一点轻松一点,所以刚才景哲才是那样轻松地和莫长安说了。
到了景哲办公室,沈伯言就问了一句,“说吧,真实情况。”
“唉。”景哲先是轻轻叹了口气,垂下头去,语气中已经有了自责,“说实话,我刚刚看到长安的时候,都觉得特别对不起她,就算你不打电话特意交代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她开口去告诉她父亲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事实……”
沈伯言眉头皱了起来,“醒不过来?”
景哲抬起头来,随手将脖子上的口罩扯下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很有可能。原本这种外伤所致的脑出血紧急手术,术中的情况都是很多样的并且很难以预料的。他脑出血情况太严重了,所以……伯言,我……”
沈伯言眉头依旧皱着,景哲是想要道歉的,只是朱丹阳已经接过了话,“你已经尽力了,那样凶险的出血情况,你控制住了,也保住了他的生命,接下来他能不能醒来……这都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错。”
景哲其实心里头特别难受,他从来不想要给身边认识的人的亲属也好,朋友也好做手术,从来都不想,就是因为景哲从来就知道,自己其实是害怕的,害怕在挽不回的时候,自己会有多自责。
朱丹阳的这话让景哲好受了不少,但是该道歉的时候,就是应该道歉的,所以他依旧继续说了下去,“伯言,真的对不起。”
沈伯言眉头依旧皱着,但是长长呼了一口气,“你有什么错,你尽力了,不用和我道歉,我只是……在想着这能够拖多久,又应该怎么和长安说,她总会知道的。她那么聪明。总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