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抵达医院的时候,莫长安已经趴在床沿睡着了,她的手指还扣着莫江源的手指,歪头趴在床沿,睡得安稳。
他只看到她安安静静的侧脸,就有些不忍叫醒她。
放轻脚步走了上去,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中有了浅浅的温柔,唇角淡淡勾起弧度来。
然后就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想要给她披上,莫长安已经微微掀开了眼皮,正好就看到眼前的男人,他一米八五的个头,挺拔颀长,无论何时都是腰杆挺直的模样,像是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压垮他。
而此刻,这男人轻轻抖了抖手中西装,莫长安就觉得一股清新而凛冽的气息,是专属于他身上的那种纪梵希男士香水的味道,浅浅地窜进鼻间来。
沈伯言没注意到她眸子掀开一道细细的缝,也就这么动作很轻地将西装外套披到她的肩头上去。
莫长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认真而小心的动作,像是生怕吵醒了她。
一瞬间就觉得心里头像是被浇进了一壶温热的液体,暖得不得了。
他的改变,是一点点渗透在每一个细节中的,不突兀得让人措手不及,不浓烈得让人觉得发腻,就这么绵绵密密的覆盖过来,从每一个缝隙里渗透进去,让人无法拒绝,沉溺其中。
给她披好了衣服,刚想伸手将她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去,就看到了她脸上浅浅的笑容,和已经睁开来的明亮眸子。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沈伯言的动作顿了一下,“醒了?”
“嗯。现在几点了?”莫长安看到窗外天色已暗,问了一句。
“快八点了。”沈伯言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莫长安注意到了细节,其实沈伯言有很多块手表……不夸张的说,他所有的手表如果拿去卖了,都是一笔非常大的财产。
但是似乎,他再也没有戴过其他手表了,一直一直,都是她送给他的这一只。
心头一软。
“这个点了,去老宅吃饭会不会太晚了点儿?”莫长安其实心里是有些抵触去老宅的,所以这么问了一句。
沈伯言微微笑笑,“刚才已经打电话和爷爷说过了,他说晚点没关系,只要我们去了就行,他很挂念你。”
听到这话,莫长安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只点了点头,“那就去吧。”
总不可能一直不见沈长恭的,她站起身来,拿了自己的包,侧目看了一眼身上的西装外套,“沈伯言。”
她叫了他一句,沈伯言嗯了一声,垂眸看她,“怎么?”
“快五月天了,天气挺热的,我……不冷。”莫长安这话让沈伯言表情滞了一下,然后眉目里头就有些别扭的不悦荡漾开来。
他索性直接伸手将她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连扣子都扣上了,一粒不落的扣上了。
莫长安只觉得自己干嘛要多这嘴……
然后走出医院,上车之后,就听着这男人,沉着一把嗓子,淡着语气吩咐司机,“开冷气,开大点儿!”
合着这意思就是让她披着这衣服,热可以开冷气,但是得披着。
什么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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