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愣愣的看着他,‘噗嗤’笑出了声,夜雪抬起头呆呆的看着眼前笑的花枝乱颤的人一时间有些局促。
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银铃一样的笑声在梅苑里回荡着,半响后,水月止住了笑,夜雪也只差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水月往前走了几步,垂着头靠在夜雪肩膀上。
夜雪感觉到肩膀上有一些滚烫的湿意隔着衣衫渗到了肌肤上,正想要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那温度灼的有些痛,却直直的蔓延到心底,暖着那颗心。
低低的呜咽渐渐变成嚎啕大哭,这半年来,有多担心,眼睁睁看着他被暗影带走,那种深不见底的无力感让自己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害怕他再也回不来,害怕再也看不到他。
不知道哭了多久,夜雪的衣襟湿了一片。
“就算有一天,你不是你,我也会一眼认出来。”
水月笑着,眼角还挂着泪珠,没错,就算他的一切都变了,自己一定能穿过人山人海找到他。
夜雪垂眸看着水月,嘴角牵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嗯。”
他相信。
这个人,不会对自己撒谎。
就算撒谎,也没关系。
之后水月得知夜雪就是白墨羽安排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那个人,也知道了夜雪其实并不是只有十二三岁,而是要更大,可他却执意要叫自己姐姐,虽然又问过他要不要换个称呼,可他却不肯。
不过,自己也好像并不讨厌这个称呼,也并不讨厌多了一个弟弟。
天气渐渐回暖,吹风吹过,庄内柳条桃树抽出了新芽,前几天刚下过一场牛毛针一般的细雨,像是唤醒了沉睡了一个冬季的植被,处处都散发着新意,嫩绿的颜色随处可见,屋外树枝的影子拍打在窗户上,一层斑驳的阴影倒在了梳妆台上。
“主子,你看,脸上的疤痕都褪下去了,那个膏药真的是十分好用呢。”
玲珑端着铜镜,笑眯眯的说。
水月偏了偏头,看着自己的脸颊,“现在都二月了,也应该好了。”
铜镜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纤长的脚,水月抿唇笑了笑,装作没看见,拿着梳妆台上的眉笔描了起来。
忽然手被人捉住,脖颈上喷薄着一股热气。
“要出门吗?”慵懒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水月看着铜镜里的人,转头佯怒道:“不声不吭的,吓我一跳,你看我的眉都描花了。”
说着还仰头给他看。
白墨羽轻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花了就花了,反正悦己者就在这里。”
夜雪站着远远的,垂着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玲珑站在一旁悄悄笑着,水月看了她一眼,她立即止住了笑。
“我等会要去找婉儿,珠儿一直麻烦她照顾,现在我身体好了,也应该上门谢谢她。”水月撇了撇嘴,拿着眉笔又描了起来。
白墨羽拿过她手里的眉笔,弓着腰替她细细描着,“我陪你去。”
水月端坐着,心里有些奇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女人家有女人家的话讲,而且你最近不是一直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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