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的说,“钥匙拿来了没有?”
这时,佣人才如醉初醒,他急忙的捧着钥匙,送到容烬面前,“少爷,车钥匙……”
容烬拿了车钥匙,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
地上的光头男,望着容烬决然离去的背影,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鲜红的颜色点缀着他的薄唇,竟让他无端生出了几分妖艳。
容烬,容烬!!!
光头男眯着眼,他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就连指甲嵌入肉中,掌心渗出了血他都浑然无觉。
这时,佣人忙在光头男身边蹲下,“莫先生,您没事儿吧?”
莫先生?
光头男恍然了一下,他望着佣人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眼睛,这才意识到佣人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对了,他姓莫,叫莫言。
莫言,莫言,默默无言。
他的父亲是容家的家奴,他从小一出生便被安排在容烬身边,作为容烬的手下培养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了,很久很久了,久到……他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个名字,叫做莫言。
容烬从来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即便是他跟在容烬身边二十多年了。
恐怕,他不是不叫,而是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吧。
也是,容烬的心里,只有一个容晓!
莫言苦笑了一下,他人生的这二十多年,几乎都放在容烬身上了,作为容烬忠心耿耿的走狗!
如果,自己只把自己当成容烬的走狗,该有多好。
可偏偏,自己陷下去了!
轰隆隆——
门外,油门的声音很大,没一会儿,就能听到汽车奔驰而去的动静。
莫言死死的盯着窗外的夜幕,眸底闪过深沉的恨意。
容烬,我在你身边做了走狗二十多年,忠心耿耿,凡事以你为先,可你却为了一个不理你的容晓,对我懂了杀心……
他恨,他怨!!!
他不会再这么蠢下去了,狗再忠心,也有反咬人的一天。
“莫先生,要不我给你叫医生过来吧……”
莫言回过神,他冷冽的看了佣人一眼,“不用!”
“可是您的伤……”
莫言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深,他盯着面前这张关心的脸孔,心里却是满满的讽刺。
他都说不用了,为什么这人却听不懂人话呢?
就跟自己一样,明明自己的身影从来都没有进过容烬的眼,自己却一味的自作多情!
莫言想到这儿,瞳孔微微一缩。
佣人被他盯得浑身发寒,“莫先生?”
莫言笑了笑,谁也看不清他是怎么动作的,他的手只是在空中划了一下,手里,莫名就多了一根针。
佣人还来不及看清莫言手里的东西,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人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无声,无息。
佣人死了。
莫言冷冷的看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不瞑目的佣人,他笑得诡异,“自作多情的人,向来没什么好下场的,好比你,再好比……我,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你这种下场。”
莫言眼中冷光一闪,表情变得格外的阴冷。
他缓缓地收回手中的针,举步维艰的站了起来,每每动一下,他的胸口处剧痛传来。
莫言揉了揉胸口,手指碰到胸口的一条断骨,他眼神一冷,倏然又笑了,“啧啧,居然断了一根肋骨。”他的语气风轻云淡,仿佛说的不像自己的身体一般,可眼神却流转着阴沉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