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贩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开店铺的老板雇佣的员工了。
“去去去,一边去,臭要饭的不要挡门口,影响做生意。”
“没钱不要乱摸,很贵的,弄坏米赔不起。”
“哎呦,大爷,里面请,是小的狗眼看人低。”
“哎呀,大爷您别走啊,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白小杰摇摇头,这才是人生百态,夜生活刚刚开始。
富家公子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出来喝花酒。
平日里有说有笑,因为一个姑娘可以大打出手。
远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年轻小情侣。
偷偷摸摸见面后,羞涩的互相看了就脸红了。
茫然行走的人群,没有目的地,就是出来遛个弯。
街边摆的炸货小吃店,老板迎来送往,所用的油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了。
油都发黑了不舍的换,可能是这个油的特色吧。
老板人很好,脸上挂着笑嘻嘻的笑容,怎么看都是职业微笑。
真诚的笑容下,隐藏的是一颗龌龊的心。
这种氛围持续到十一点多才结束,结束以后,该睡的睡,该收拾的收拾。
看惯了来来往往的人群,白小杰想着离开。
走遍四座城门,却发现怎么样都出不去了。
这就很诡异了,房屋真实存在,而人,穿过身体,依旧保持着原样。
白小杰脑洞大开,自己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也就是说,路上的人生百态全是虚假的。
呆了三天,重复着第一天所看到的一切。
这就和循环播放的电影一样,重复,重复,再重复。
白小杰想起了第一天入住的时候,店小二头都不抬,也没搭理,自顾自敲打着桌面神游天外。
第三天出来的时候,第一天丢下的银子纹丝不动,店小二还是保持着第一天的状态。
本来以为这是他们,适应了快节奏生活,每天的惯性动作。
直到刚才刻意避让,还是撞到了人,肉身被穿过的时候,已经知道路上行人都不是人。
都是类似于游魂的存在,城池白天消失,夜晚才会出现,有点像母星的丰都鬼城。
穿过大街小巷,白天的街道依旧人满为患,不过此时的行人处于定格状态。
只有到了晚上,他们才会行走起来,他们才会行动起来走大街,他们才会各自扮演各自角色。
这场戏没有主演,他们就是自己世界的主演。
本来以为,这种状态会持续很久,直到同样在大街上行走。
反正知道他们是虚假的,就算相遇也不会碰到,所以并没有刻意避让。
没想到,这一次,实打实的撞上了什么。
抬起头看了一眼,病态的贵公子。
贵公子同样抬起头,裂开嘴惨然一笑。
继续保持着定格动作,直到夜晚来临的时候。
这贵公子保持着想走走不了的原地踏步。
而路上的行人,街边的小贩同样保持着原地卡顿动作。
颇有机械舞的直视感,伸手拉住贵公子,往后拖,行人同样后退。
贵公子同样保持着惨然的笑容,全身走动。
白小杰将贵公子绑起来,带到了客栈。
路上喧闹的声音消失,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研究了一下,行人也好,贵公子也罢,都是按照一定的规律行走。
这个规律就是轨迹,打个比方,火车按照铁轨行驶,从一个点甲到另外一个点乙。
行驶的路线就是轨迹,假如轨迹改变,也就从甲点到不了乙点。
而贵公子所带动的人流,都是靠着轨迹行走,可以叫他们轨迹木偶。
行人没有自主意识,只会跟随着轨迹行走,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做着动作。
而贵公子就是轨迹,这座城市保留着这种情况,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绑住贵公子是为了入梦,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是一个隐藏任务。
果断入梦后,还是熟悉的叫卖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小情侣已经拉上手了。
喝花酒争姑娘的富家公子打起来了,头破血流,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真应了,面子问题,宁死不屈,金钱权利,拼命争取。
喝花酒的地方彻底乱了,两帮富家子弟,平日里谁也看不惯对方。
以姑娘为导伙索,这场看不惯彻底演变成了双方械斗。
姑娘们在瑟瑟发抖中,桃子妖妖。
黑心地摊老板,看着越来越多的食客,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
得意洋洋之下,有点得意忘形了,手伸进了油锅感受了一下油锅的温度。
痛的撕心裂肺,发出了惨叫,附近的摊位老板幸灾乐祸。
卖着珠宝玉石的银器店,正准备进去一个仪表不凡的年轻人。
银器店伙计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开口斥责:“臭要饭的,走远点,耽误了做生意,拿你是问!”
年轻人掏出银票,在伙计眼前过了一下。
伙计立马热情洋溢:“大爷,里面请,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就把小的说的话当放屁就行。”
年轻人冷哼一声走了,进这家店还怕脏了脚。
继续行走在街头,院子里小孩在哭,孩子娘在门外指责孩子爹。
“娃儿不就要个水果嘛,干嘛不给吗买?怎么当爹的!”
“哼,天天不是要这要那,今天要个星星,明天要个月亮,你也给?”
“哼,老娘疼儿子,就算宝儿要天上的星星,老娘都摘下来,就算要月亮,都揪下来。”
“宝儿,就是被你惯坏了,有你这么当娘的?”
“老娘乐意,不服你打我呀!”
“哼,不跟你一般见识,老爷们儿打孩子的时候你别拦着。”
……
走过孩童啼哭的院落,温馨的一幕来临。
“飞儿长大想干什么呀?”
“娘,孩儿不想长大,想一辈子陪在娘身边。”
“傻孩子,人都会长大变老的,生老病死这是常态。”
“那孩儿想让娘长命百岁。”
“好,好,好。”
……
另外一处院子里,母亲在指责儿子。
“你都这么大了,还沉迷于酒色,娶了媳妇怎么养活人家,整天游手好闲的。”
“老不死的东西,要你管,钱给我。”
“家里没钱了,都败光了。”
……
白小杰摇摇头,啃老在哪里都存在,院子里这环坏球玩意儿,就该被雷劈死。
“求求你,不要再赌了,家里真的没钱了。”
“媳妇儿乖,俺就赌最后一回,回本就不赌了。”
“家里没钱了,真的没钱了,米缸的米都空了。”
“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客气了。”
院子里传来打老婆的巴掌声,以及妇人的苦苦哀求。
赌博这玩意儿,完全碰不得,这就和游戏抽奖一个道理。
抽奖的时候,点券下降,好东西一个也没有,偏偏不信邪,导致老马装的盆满钵满,自己荷包掏空。
赌博也一样,十赌九输,输了想翻本,赢了还想继续飘红。
不输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断胳膊断腿绝不回头。
……
“哇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宁静。
“生了,生了,是个千金。”
“不争气的玩意儿,第四个了,明天就休妻。”
“不生个带把儿的,有什么用,次次都是赔钱货。”
“小婴儿干脆卖出去吧,反正没有孩子的家庭多的是。”
“卖不出去就丢了,家里不富裕,养不起。”
……
白小杰叹息一声,重男轻女哪里都有。
一家有两女一男,两女是姐姐,一男是弟弟,若是第三个不是弟弟的话还会一直生。
有些家庭生不出男娃,很不受待见,天天受气。
生出儿子说啥是啥,生不出就是被人使唤的命。
更有些家庭,女儿生多了,或者有先天疾病了,直接丢垃圾桶。
对于这些人真的是无语了。
继续向前跑走去。
“咚……噔……噔噔……噔噔”
这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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