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事后,和校方谈了下,甘甜在学校的铺位依旧保留,但是人可以住校外。就这样,甘甜顺理成章地住到了何子墨那里。
这事,甘甜没有告诉甘祥和,怕被责骂,却是被一次前来找她的甘欣知道。将甘甜痛骂一顿后,甘欣又将矛头指向何子墨。
“甘甜还在上学,你要是玩出了人命怎么办?你能保证,以后就娶甘甜吗!”
何子墨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却是很老实地听着甘欣在那训斥他,甘甜有些看不下去,想要为他说几句话,被甘欣又训斥了几句。甘甜不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何子墨有些心疼,将甘甜护在怀里,说道:“等她毕业我就会娶她。”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没有等到甘甜毕业,她便消失在了何子墨的世界里。她的失踪似乎是被人安排了一般,怎么找都是无果。甘祥庆告诉他,甘甜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他也有些累了,没有再去寻找甘甜。再次见面,是在五年后,他的订婚宴上,只是她也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
甘甜醒来,觉得头疼得厉害,口干舌燥,全身不也舒服。被下的身子光溜溜的,甘甜知道发生了什么。穿戴好,甘甜走至客厅,见何子墨坐在沙发上,白色的大理石地板砖上积聚着一层烟灰,七八只烟头凌乱地落在地上。
甘甜弄出的动静打断了何子墨的思绪,将他拉回到现实中。
甘甜穿着长袖睡裙,裙摆在膝盖那,下面露出白皙的小腿。
“你。”甘甜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何子墨招呼着甘甜过来,倒了一杯水放在甘甜面前:“喝点水润润嗓子。”
甘甜端起杯子,慢慢地抿着水,偷偷地看了何子墨一眼,甘甜感觉何子墨似乎有些不开心:“你生气了?”
甘甜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何子墨,似乎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眼睛,她看上去还有些处在朦胧状态。每次看到甘甜这样的神色,何子墨都有种想要把她扑到的冲动。在看到她因为唇干燥,舔了舔唇的动作,何子墨心中又是一片烦躁。
别开了目光,何子墨声音低沉:“昨天怎么喝那么多酒?”
何子墨的声音淡淡,甘甜听不出他是在询问还是质问。
未待甘甜回答,何子墨又说道:“你这样,会给景睿留下坏印象。”
甘甜垂下眼眸,低声应了一声:“哦。”
想起了什么,甘甜看向何子墨:“景睿看到我昨天的样子了?”
何子墨点点头,伸手摸了摸甘甜的脸颊:“他和我一起去的酒吧。”
甘甜不知道昨天她烂醉如泥的样子落在甘小黑眼里,会让他怎么想。有些苦恼的,甘甜看着何子墨:“我昨天那样子,很糟糕吗?”
甘甜的眼睛很大,她有事相求的时候,黑溜溜的眼睛会紧紧地盯着人看,不过现在她眼中有些不安。何子墨想起以前她想出去玩的时候,也会瞪着大大的眼睛瞅着她,那时她的眼里会闪过一道兴奋之色。唯有那一次,她眼中流露出悲伤、绝望之色。
“求求你,让叔叔不要去作证,不是可以大事化小吗?”
“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愿意去求叔叔。”
“你和他们说,是我冒着爸爸的名字去做的那些事,我畏罪自杀了,好不好?”
那双眼睛里,失去了以往的光泽,灰蒙蒙的一片。看见她拿着刀想要伤害她时,他出手夺走了那把刀。不是他不想帮她求情,而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让她父亲无罪释放。
争夺中,甘甜手中的那把水果刀刺进到何子墨的胸膛里,刺痛的感觉袭来,窒息的感觉迎面扑来,看见甘甜那更加惊慌失措的神色,他在陷入昏迷前还不忘安慰她,没有关系,他不会怪她什么。
他是真的没有怪她刺的那一刀,如果那一刀可以化解她在知道一切后的怨恨,他也是愿意。
“何子墨。”见何子墨走神,甘甜碰了碰何子墨,“你在想什么?”
何子墨回过神,看向甘甜:“昨天你的样子的确是太糟了。”
甘甜嘟起了嘴:“那样,你还能下的去手。”
知道甘甜指的是什么,何子墨笑着摸了摸甘甜的脑袋:“只是有点缅怀我们的,第一次。”
甘甜脸红了,像煮熟的虾子一般,伸手在何子墨腰上使劲掐了一下:“满屋的烟味,你把屋子收拾一下,窗户打开透透气,等会景睿该起来了。”
何子墨应了一声,在甘甜起身的时候,拉住甘甜,又将甘甜扯入到怀里,亲着她的脸颊,被甘甜嫌弃地推开:“刷牙去了,满嘴的烟味。”
“甘甜,昨天我接到秦峰的电话了,打给你的。”
甘甜的身子有些僵硬,缓缓看向何子墨:“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何子墨摇摇头:“你想离开这座城市吗?”
甘甜有些不解,等着何子墨继续说下去。
“甘欣和我说了,爸爸找了你叔叔,再加上一个秦峰。前有恶人挡道,后有饿狼虎视眈眈,在这儿,我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你弄丢了。”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心中有些动容。只是离开这座城市,她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何子墨要放弃的东西太多。
搂住何子墨的脖子,甘甜说道:“在这儿习惯了,就这样吧。何子墨,没关系。”
何子墨眸光微微闪烁:“我去打扫下房间。”
“何子墨,以后还是尽量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
因为没有人查房,甘小黑昨晚又失眠,找了一本漫画书看了很久才入睡,以至于到了早上该起床的时候,依旧在赖床。
甘甜去喊甘小黑的时候,甘小黑还在床上睡着。听见动静,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眼睛还是眯着:“到点了吗?”
“嗯。”甘甜将甘小黑要穿的新衣服拿好,回头看去,甘小黑又是倒回到了床上。
摇了摇头,甘甜又将甘小黑拉起,看着他闭着眼打盹的样子,唇角微微扬起,帮着甘小黑穿好衣服,穿上袜子,又将甘小黑抱到了地上。
脚挨到地上,甘小黑整个人也有些清醒。揉了揉朦胧胧的眼睛,甘小黑说道:“妈妈,我去刷牙。早上吃什么?”
甘甜想了想,家里似乎只有面条了。
下面条的时候,甘甜打了三个荷包蛋进去。端出去的时候,看着坐在饭桌旁的一大一小父子俩,这一切,看起来是那样和谐。
甘甜曾经幻想的美好生活,就是一家三口在一起,左边坐着丈夫,右边坐着儿子,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甘甜鼻子微微发酸,整理了下情绪,甘甜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甘小黑的是儿童用的小碗,何子墨和她的是普通中碗。面条下之前,甘甜用葱炸了下锅,香味很浓。甘甜以前觉得她没有做饭的天赋,这段时间锻炼下来,太过于复杂的还是做不好,不过简单的料理还是做的不错。比如甘小黑很爱吃她做的熏鱼,还喜欢吃她做的寿司。
甘小黑不爱吃蛋白,用勺子把蛋黄挖出来后,蛋白留到了一旁。见状,甘甜知道甘小黑又不愿意吃蛋白了,捏了捏甘小黑的脸颊,说道:“不要浪费。”
甘小黑嘟起了嘴:“蛋白不好吃。”
甘甜想了想,说道:“吃蛋白皮肤好,不然景睿会变得黑黑的,没有女孩子喜欢了。”
甘小黑对黑字过敏,以前不知道,后来知道黑的意思后,甘小黑对自己这个小名很不满,但是据说他生下来黝黑黝黑的才会叫这个名字。甘小黑不信,他现在白白嫩嫩的。但是甘小黑真的怕自己变黑,老老实实地将蛋白吃了下去。
哄着甘小黑吃完一个完整的鸡蛋,甘甜发现何子墨看着她笑。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怎么了?”
何子墨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何子墨搬过来住之后,接送甘小黑的任务便落在何子墨身上。甘甜每天上班距离近,基本是每天最后一个出门的。何子墨有个习惯,出门前一定要甘甜帮他系好领带。甘甜不知道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不还是他自己一个人系领带。
对此,何子墨的解释是,之前他们同居的时候,都是甘甜帮他打理的。现在想想,那段时间似乎的确是这样。
甘甜找了一条黑色的领带,又找出一条粉色的,比较了下,还是选择了粉色的。帮着何子墨系好领带,甘甜感到何子墨搂住了她,手有些不安分。
“别闹,景睿还在等着。”
“嗯,”虽然这样说着,何子墨还是趁机在甘甜脸上偷了一个香,“甘甜,你现在越来越像贤妻良母了。”
甘甜撇撇嘴,说道:“我本来就是。”
何子墨轻笑,接过甘甜递过来的公文包后,又吩咐道:“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还有,不要和秦峰联系。不要再去酗酒,本来胃就不好,别再加重病情了。”
“我知道。”
送着何子墨和甘小黑出门的时候,甘甜想到了什么,拉住了何子墨,低声叮嘱道:“到了地方,你和老师说,任何陌生人来接景睿,都不要带走。如果真要带走,要打电话给你确认下。”
拉住甘甜的手,何子墨放在唇上亲了一下,说道:“放心,我会叮嘱的。”
一整天相安无事,除了秦峰又是给甘甜发了一条短信,说是要和她见上一面。
甘甜没有回复,正如何子墨所说的那样,现在的她和其他人最好少见面。
——
甘小黑晚上回到家后,带来老师的消息,说是明天要体检,早上不能吃饭。
甘甜打电话向老师确认了下,的确是有体检这件事,说是市里为了加强孩子们的体质,特意安排a市的幼儿园孩子体检。体检就是常规检查,还要抽血检查,早上不能吃饭。体检的事,甘甜没有听说,或许只是选了几个幼儿园,甘甜也没有怎么细想。
体检定在市防疫站,甘小黑抽完血后,听见有人喊他。扭头看去,见是甘甜,跑了过去。
甘小黑袖子卷起,手上拿着一个棉花球压着针眼。跑到甘甜身边,甘小黑仰起头:“妈妈,我没有哭。”
甘小黑以前是怕打针的,打针也是会哭的,甘欣说,哭了就不带去见妈妈了。被甘欣这样一说,甘小黑止住了哭声。再后来,甘小黑生病或者打疫苗,看见针管,眼泪会噙在眼里,不会流下来。连医院的护士都夸甘小黑是见过的最勇敢的孩子。
甘小黑抽完血之后,是一个小女孩被抽血,一看见针管,女孩就哭了出来。
甘小黑说:“妈妈,她叫圆圆,平时就爱哭,太娇气了。”
甘甜说道:“她是小姑娘,景睿是小男子汉,不能比的。妈妈给你买了烧卖,吃完再去下面的体检。”
烧卖还是热乎乎的,甘小黑刚要去拿烧卖,听见甘甜说道:“先把手擦擦。”
甘甜拿出湿巾,帮着甘小黑擦了下双手,这才将烧卖递给他。等甘小黑吃完,甘甜带着他去路边买了一杯现榨的豆浆。
“甘甜。”
听见这个声音,甘甜脸上的笑意淡去,拉住甘小黑的手,深呼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子:“秦峰,你怎么会在这。”
看着甘甜一脸戒备的样子,秦峰轻叹一口气:“甘甜,为什么你一直躲着我?”
有些话,甘甜不愿意让甘小黑听到,蹲下身子,甘甜和甘小黑说道:“你去同学那,妈妈和秦叔叔说几句话。”
“嗯。”甘小黑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跑回到了防疫站。
碰巧遇到一个护士,甘小黑拉住护士,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姐姐,你有手机吗?姐姐,我想给爸爸打个电话,我有个东西忘带了。”
甘小黑长得可爱,一口一个姐姐的,惹得护士也开心。拿出手机,护士递给甘小黑。
甘小黑道了谢,接过手机,打通了何子墨的电话,只是为了报告一个情况。妈妈给他送早点了,遇到牛排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