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相当于皇室自己打自己的脸。
本来朝廷打算不了了之,谅一群外乡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谁知几天下来拿不出任何结果,却彻底“惹恼”了这些大唐人。
他们走上街头,博得了所有百姓的同情。在临淄府难以控制局面时,柳倾歌在最合适的时机提出挑战的要求。
无论是出于同情,还是想要证明齐国舞艺冠绝天下,百姓们都毫不吝啬地送上了支持。迫于民间的压力,朝廷已经是骑虎难下之势,而朝中大臣们的观点则出奇的统一:第一,他们不觉得挑战有什么不合理;第二,答应唐人的约战请求,可以顺理成章地解决眼下的外交事件;第三,这正是彰显齐国的艺术地位的大好时机。
于情于理,大臣们都持赞成态度,唯有谢渊力排众议坚决反对。于是乎,怀揣爱国之心的定国公站在了朝廷和民众的对立面,既惹得皇上不快,又要经受百姓们的口诛笔伐。
内外交困的谢渊左思右想,解决眼下窘境只有两个办法:杀了柳倾歌,抑或杀了充满未知的唐安。
但问题是……大唐挑战团刚经历过两次刺杀,如若柳倾歌现在死掉,朝廷必将声名狼藉,这条路显然行不通。而唐安躲藏在凤凰台,暂时也没有性命之虞。
谢渊进退维谷,处境堪忧。
饶是如此,为怕他狗急跳墙,近几天慕绒还是乖乖留在了歌舞团,保护柳倾歌周全。直至今日,难抗相思之苦的柳倾歌百般哀求,托她给唐安送来书信一封。
说起来,慕绒对唐安的担忧又怎么会比柳倾歌少?只是她不懂得表达,也羞于去表达。所以柳倾歌的请求,恰恰给了她顺坡下驴的机会。
以她的武功身法,就犹如夜幕下的一道魅影,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探一遍凤凰台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当她真的看到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时,却是微微一愣,继而感觉到了心中漫山遍野的怒火。
因为他的身边,竟然赫然躺着另外一个女人!
出于女人的本能,慕绒将凤之瑶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可以发现躺在床上的女人的确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本就长着一张狐媚的脸庞,此时在配上一副担惊受怕惊恐捂住的模样,只怕自己是个男人,也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怜惜。
可是这事发生在唐安身上,却让慕绒分外难以接受!
慕绒捏紧拳头,死死盯着唐安道:“我们为了你担惊受怕,哪知你却在此逍遥快活!”
逍遥快活?你哪只眼看到的?
唐安有些错愕,当扭过头去看到凤之瑶那柔弱的模样,再看看二人同床的尴尬情景,终于明白她的怒气从何而来。
“误会,都是误会!”唐安呵呵干笑着解释道。“凤姐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堂堂大雪山慕绒慕仙子,也是我的师姐。仙子姐姐,这位就是倾歌的师姨娘——凤之瑶凤大家了。”
两个女人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听闻唐安的相互介绍,凤之瑶心中一突:想不到大雪山传人居然如此年轻貌美。
慕绒则眉头轻触,虽然早听过凤之瑶的大名,可当看到庐山真面目时,仍不免心中狐疑:倾歌的师姨娘这么年轻?这混蛋莫不是又在骗我吧?
唐安仍旧保持着一脸身为中间人的友好笑容,仿佛能让大唐和大齐最为优秀的女子结识,是立下了一桩天大的功德一般。可慕绒接下里的一句话,却让唐安的笑容僵死在脸上。
“你和倾歌的师姨娘一起睡觉,倾歌知道么?”
唐安顿时无语了。一起睡?老子倒是想,可你没看到中间还隔着一块碍事的木板吗?
凤之瑶俏脸微红,心中将唐安狠狠骂了好几遍。若是慕绒将此事传出去让倾歌听到,那自己今后该如何面对她?
“慕仙子,其实……你误会了。”凤之瑶声如蚊讷道。“前几日在太清观,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唐安,又因临淄城现今危机四伏,所以才收留他暂住于此。”
慕绒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冷冰冰道:“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一起睡觉。”
如此敏感的问题,让凤之瑶羞不自已,恶狠狠地白了唐安一眼,仿佛在说:都怪你这死人!如今叫我怎么跟倾歌交代?
唐安尴尬地“呵呵”傻笑,苍白地解释道:“因为——地上太冷!姐姐你想啊,如果我睡在地上,落下骨质疏松、老寒腿的病根怎么办?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姐姐你也不想我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回去之后整日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吧?至于凤姐姐——我一直都拿她当长辈一般尊敬的,和姨娘睡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小时候都是我姨娘搂着我睡的。这几天,我仿佛找到了童年的感觉……”
长辈?瞧着狐媚子粉面含春妩媚动人的模样,哪里像个长辈了?
慕绒心中气恼丝毫不减,但轮口才,十个她加在一起也不是唐安的对手,只能悻悻地瞪他一样。
凤之瑶更是不堪,这几天被这家伙搂也搂了,抱也抱了,甚至还让他钻到了自己裙子底下,难不成他对待自己长辈也是这般?
想想那些羞人的画面,凤之瑶只觉得脸颊发烧,同样横了唐安一眼。
被两个美人儿脸色不善地盯着,就算唐安内心足够强大,仍觉得头大如斗,赶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仙子姐姐,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