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哪里,不得不出动所有的眼线,耽搁了这么久,这才寻到那城东破庙来。”
狄秋笑了:“那姓肖的高人不是说不插手江湖事吗?帮着大家解毒,岂不是违背他师父的命令?”
“他师父倒是不打紧,我却更担心他那妻子,恐怕饶他不过呢。”两人聊得欢快,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边说边往那林外走去,忽地王洛生想到一事,便道:“既然你已经性命无虞,那这木牌还是由你亲手交给你那位朋友吧。”说着从怀里取出,之前狄秋托付给他的木牌。
“好。”狄秋接过木牌,贴身藏好,也道,“在府里,多亏了你多次为我解围,狄秋感激不尽。”
王洛生却摆手道:“这些都是我应当做的,只是有一言我不知该不该与你说。”
狄秋拱手道:“前辈但说无妨。”
王洛生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已经得到了雷火石,那便不能再在这江湖上露脸,否则谁见到你,都要与你为难。我虽能顾得了你一时,却顾不了你一世。我那府邸,你也去不得了。”
“那是自然,狄秋不敢连累前辈,前辈对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狄秋由衷地谢道。
王洛生心中一宽,又道:“你被这女人掳劫到这里,可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在破庙中,那周明礼也曾见到了。”
王洛生听到周明礼的名字,不禁皱起了眉头,于是又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这周明礼的武功可不在我之下。你既得到雷火石,那也是你的造化,你可以贴身藏好,不要漏了踪迹。”
狄秋笑道:“那雷火石不在我身上。”
“哦?那你把雷火石却藏在哪儿了?”王洛生看似无意地说道,口气轻描淡写,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何不对。
狄秋愣了一愣,但毕竟他信得过王洛生,也不怕与他实话实说:“其实前辈有所不知,那雷火石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在那天临教的地下石室里瞧见过,更别提据为己有了。”
“嗯?那你身上这诡异的内力又作何解释呢?”王洛生道,“钱金虎那一掌且不说,我这盘龙内劲既然由我使得,自然我最清楚他的威力。我敢说就连你师父也无法硬抗下来我那一掌,以你的年纪,若非雷火石之功,又怎能毫发无损?”
这一点狄秋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在那天临教地下石室中一物未取,身上这奇妙变化,连他自己也难以索解,又怎和王洛生解释呢?
“万老前辈,这一点连我自己也想不通,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属实天地可鉴。”狄秋信誓旦旦地说道。
王洛生忽地冷笑了一声,眼中寒光大盛:“你说你没说过一句谎话是吗?那这芙蓉剑派又算什么!”
王洛生突然说到这事上面,可教狄秋始料未及。当初他信口而言,只是想搪塞过去,却无有意相欺的心思。口中支吾道:“那……那是我……”
既然已经认定了狄秋的话不可信,王洛生哪还会容他解释,口中道:“本以为你胡诌自己是那芙蓉剑派的弟子,是那伙烧毁教堂的匪人,派来要混入这英雄大会探听机密的。却没想到,你身上倒是另有秘密,却教我没有想到。”
“原……原来你说自己认识那芙蓉剑派的掌门人也是假的。”狄秋惊讶地发现,王洛生竟然城府如此之深,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被他蒙在鼓里。
“哈哈……”王洛生得意道,“这世上哪有什么芙蓉剑派,我不过是顺着你编的谎话将计就计罢了。我还没见过,江湖上哪个使剑的门派,出门是不带剑的!我本想着,等这英雄大会结束,便揭开你的谎言,用你这人头祭旗,以壮众人声威。却没想到,这英雄大会最后竟因为你这小子,变成了争夺这雷火石的擂台了。”
王洛生语气越说越阴冷,未等狄秋做出反应,手中那从柳倩处接下的衔尾钉倏忽疾出,打在狄秋的右肩上。这王洛生所发的暗器,又岂是柳倩那样轻巧,狄秋根本来不及反应,便闷哼一声,软倒在地。眼中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洛生。
“这雷火石的下落你说是不说?”王洛生从怀中拔出一把匕首,“我倒要看看,这内力耐你不得,是否这身体也变得刀枪不入了。”王洛生森然一笑,手中匕首耀着寒光,端是锋利无比的刀刃。
狄秋没想到自己最后竟落入这伪君子的彀中,此时手无寸铁的他哪里还能抵抗,心中直道: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