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但这一屋子冲鼻的味道可教三人受不住,只好先从柴房里退了出来。
这时,吕杏儿刚好带着娄掌柜的从外头回来。见着狄秋几人站在柴房门前,不禁好奇地问:“大家这是怎么了?围着这柴房做什么?”
狄秋笑道:“没事,只是方才见了一只老鼠钻到这柴房里头去了,所以围过来瞧瞧。”
娄掌柜一听,心想这后厨多的是食材,有老鼠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必这般大惊小怪的。
但他是个细心人,猜想着狄秋几人是想要查看一下这柴房的情况,便道:“既然有老鼠,那我便进去找出来,给打死了吧。”说着就要去拉柴房的门。
狄秋怕他见到刘家辉在里头自己解释不清,赶紧拉住娄掌柜的手道:“不必了,这里头一地的老鼠屎,见着多恶心。反正不过是一只老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说回来,我有些事要请教娄掌柜的。”
娄掌柜听了愣了一愣,但既然狄秋几认这会儿又不想进这柴房了,自己也不好坚持。只好道:“大家有什么便请只管吩咐吧,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狄秋点头道:“吩咐倒是没有,我只是想问问昨儿个来咱们客栈下榻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入住到客栈的人,都是娄掌柜一手接应的,自然心里一清二楚。便道:“昨儿个来的都是些江湖中人,我瞧着个个眉目凶狠,包袱鼓鼓囊囊的,左右支棱,像是兵器。”
狄秋一听,确信是碧云宗的人不会错了,便继续问道:“那其中可有女子?”
“有,而且不止一个,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个女子除了领头的年长一些外,其余都年纪甚轻,却挽着发髻。”
看样子这长川派也是到了,狄秋暗道麻烦,又道:“其中可有一个老者,手中揣着烟杆子?”
狄秋想着,这碧云宗和长川派能寻到北边来,多半是那廖亚先报的信,那这老头不可能不在。
果不其然,娄掌柜道:“那时确实有一个老头来问空房,只是他手里倒是没有什么烟杆。而且我们客栈当时已经客满了,他没办法便只好去了别处。”
狄秋叹道:“廖亚先这老儿不讲信用,看样子我那两截断烟杆迟早要派上用场了。”
不过好在,这些人之中没有北极门的身影。想起当初言星辰之死,言厉又被雷行云重伤,这北极三子就剩下言北辰一人。这般没有一同北上,多半是已经退出了对雷火石的争夺。
倒是云眠霞没有在这些人之中,让狄秋有些失望。但细细一想当初的种种,若是云眠霞和这些人是一丘之貉,与他们为伍,自己何必对她牵肠挂肚呢?这般不来才是对的,也不枉费了自己对她另眼相待。
狄秋问完以后,便支开了娄掌柜,那刘家辉总算是排泄完毕,软着双腿叩了叩柴门,想要出来。
狄秋心道:这下晓得先敲门,总该是安分了。打开门来道:“你现在可是要好好说,还是回去好好拉呀?”
“说……我都说还不成吗……”刘家辉无奈道。若是真的一裤裆泄物,被丢到街上,那他的颜面何存?就算侥幸留下一条命回到碧云宗,恐怕今后也无法在师弟们面前抬起头来。
狄秋满意地冲刘家辉点了点头道:“你们这番北上而来,是否是廖亚先那老头泄露的我的行踪?”
“廖亚先?”刘家辉先是一呆,接着道,“倒不是他说的,是那名叫席寸义的告诉我们,说你定是南下而去,所以我们便去南方找你,但寻了好几日都寻不见,便知这是假消息,就回过头来北上。”
“席寸义?”狄秋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当初本打算南下去梁家,因为信不过这席寸义的为人,故意骗他自己是北上。本想着,依这席寸义的性子多半会背叛自己,把他的下落抖露出来,好将自己的敌人都骗到北方去。
可好巧不巧,裴朗的病只有北境的风灵草能治,他们一行人又只好往北来了。一路上,狄秋一直都在担忧这后面会有追兵。可自己在这小镇待了数天,却是相安无事,还当没有人寻到席寸义的家里。
直到听了刘家辉这话,才知道这席寸义这傻子又一次被自己利用了,无意中反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将这些人忽悠得团团转。
“想不到这人到了,竟然还阴差阳错做了一件好事。”狄秋喃喃道。
刘家辉听了这话,口中道:“那姓席的果真是你埋下的幌子,他还言之凿凿道你老是骗他,说是北上,那定是反着南下的。我们还听了他的骗话,在南方耽搁了许久。”
“什么?你说席寸义说我是去的南方?”狄秋惊道。
“是这样不错,他那儿子还来给我们当人质,说什么要是我们在南方寻不到你,便把他杀了好了。”
狄秋吓得几乎没有站稳,这席明智与他爹不同,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会做出如此蠢事来?
他细细一思量,这才知道这席寸义总算是聪明了一回,竟然能猜到自己是骗他的。所以才告诉周明礼等人,自己是往南去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因裴朗这病,临时换了目的地,并没有南下,恰好逃过这一劫。否则,若在路上与这些人当面冲突起来,自己还算能自保,可宁家父子与吕杏儿却就危险了。
“他儿子是席寸义交给你们的?”狄秋问,虽说自己与这席明智没什么交情,但他也没什么过错,若真被碧云宗所害,自己这心如何都无法安下。
刘家辉不知狄秋为什么对这席明智如此关切,但既然他问了,也只好如实回答道:“倒不是他爹交给我们的,而是他自己冲我们要求的。”
“自己要求的?”不只是狄秋,宁勋几人听到这话,也是一脸震惊。
狄秋愣了半晌,实在想不清里头的缘由。但这一下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席明智自己是非救不可了。不管席明智是自己要求,还是席寸义指使,或者受他们碧云宗裹挟,狄秋都没有道理任由他深陷火海而袖手旁观。只是现在,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躲都还来不及,谈何容易救席明智出来呢?
狄秋忙问刘家辉道:“现在那席明智还……还活着吗?”狄秋只怕席明智已经遭了毒手,那自己便是想去救也来不及了。”
“活倒是活着,只不过……”
“让你说就说,别支支吾吾的!”狄秋怒道。
刘家辉只好道:“现在他人在楼上掌门的房间里歇着呢,因为南下没有找到你,所以掌门气得不行,三天两头便是对他拳打脚踢,到了这里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了。”
狄秋越听越气,心想: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周明礼却这般欺辱席明智,将他做一个出气筒,实在可恶至极。
“你给我听着,现在就去周明礼的房间把席明智给我带出来,我便给你这断肠散的解药。”狄秋道,“敢说半个不字,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家辉吓得身子一缩,见狄秋这般盛怒,自己若不答应,恐怕就要立马毁了自己这一世英名。但那席明智在掌门的房中,自己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出来呢?
正当此时,忽听得前面大堂传来密密匝匝的脚步声,像是一群人正从那楼梯上下来。
“家辉!家辉!”只听得周明礼瓮声瓮气地喊道,“这小子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