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脉?”
梅月站在旁,看着葛大人被拉扯的花白胡子,想笑又不敢笑。好歹这是温侯爷请过来的宫中御医,三小姐这么对待他就好了,她个做丫鬟的,可不敢在堂堂御医面前放肆。福斯皱着眉头,啧啧,这得多疼啊,难为葛大人也能够忍受的住。
温寄卿看着牢房外的箐姨娘等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在陶笑酌面前蹲下身子,大手抚上她皱的紧巴巴的眉头,为她慢慢摊平。
果然,陶笑酌平心静气了许多。随之而来,她的脉搏也缓缓平静。葛大人松口气,果然,侯爷夫人这性子,也只有温伯侯能够治的了。
“陶三小姐脉象平和,寒疾暂时不会再复发,这都多亏了陶三小姐脖颈间佩戴的南阳暖玉。”
穆骁看着长大成人的陶笑酌,有些惊艳。现在的陶笑酌,真有三分当年穆氏的风采,只不过,穆氏太过知书达礼,所以才会被陶老太太处处刁难,随后还死守着礼法丢了性命。而陶笑酌这个外孙女,性子根本与其截然相反,不尊礼数,随性张扬。也好,他也不想再出来一个委曲求全的穆氏。女子,就该有几分性格才是。
“三小姐。”箐姨娘看着陶笑酌,激动的热泪盈眶。陶岳逸命人打开牢房,便带着箐姨娘与穆骁走了进去。
陶岳逸看着箐姨娘,心中激动,拉着葛大人胡子的手再次用力。这次用了不少力道,差点把葛大人的胡子给揪下来。
“哟哟!”葛大人疼得哇哇大叫,这个陶三小姐,真是个能够折腾人的。就是宫里那些个小皇子小公主的,也没这么折腾过他这把老骨头啊。
梅月噗哧笑出了声儿,看着吃痛的葛大人,生生憋成了猴子脸,两家通红通红的。福斯与梁柏也是纷纷勾唇,为悲催的葛大人默默悲怜。福斯早就见识过陶笑酌整治人的手段了,虽然如此,却还是被她此番行为惊了惊。他只觉得,三小姐整人的手段,比之五年前,似乎更加高明了。
“三小姐,那个,你把手松开吧……”梅月忍着笑意,不忍葛大人如此受苦。
陶笑酌意识到自己还拉着葛大人的胡子,这才松手。葛大人胡子被松开,整个人往后跌了几步,好在及时稳住,不然摔下去就是个四仰八叉。
箐姨娘上前,看着陶笑酌安然无恙,便也松了口气。“真好,三小姐你还好好的,否则,妾身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爷交代。”
陶笑酌向来不怎么会主动交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她见箐姨娘如此,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想到五年前,若非因为她,陶府也不会遭此大劫,而箐姨娘,也不用受这么多苦楚。至于父亲,说不定依旧还是长安城首富。当初的父亲,就应该不念父女情谊,将她给交出去。
“当年,是我惹出来的。”
箐姨娘知她心里所想,当年陶府的事情,虽然是因为三小姐所起,但世事无常,谁能够料到结局呢?更何况,当初也并非是三小姐的错。
“三小姐,老爷就知道你心里肯定会自责。其实当年的事情,跟你的那副对联根本毫无关系。是右相早就对你有歹意,根本避无可避。本来事情都已经安排的稳稳妥妥,谁知道二小姐会暗中买通车夫对你下杀手,不知道老爷如今生死不明,是不是也是当初二小姐一手所涉及的?”
这件事情,箐姨娘到现在都未能想通,如果真是如她所想,那么这位二小姐也太狠毒了。她对自己的姐妹下手,连亲生父亲都能够毒害,根本就是畜生。
温寄卿静静守在陶笑酌身旁,听着箐姨娘的话。当初他就觉得陶二小姐不简单,如果真的如箐姨娘所说,那么也并非毫无可能。
箐姨娘说完这些,也懒得再说了。她们现在不过是一介平民,哪里能够有资格跟右相身边最宠爱的琴夫人做对,如今,能够保住性命便已经是不易了。她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好,再看着穆骁。
“三小姐,这位是穆夫子。”
陶笑酌看了眼穆骁,对于外祖父的记忆,她从来都是模糊的,甚至,她连他的样子都已经记不清楚了。看着面前白了双鬓的穆骁,她也未曾开口说句话。这么多年,让她突然叫一声外祖父,她还没有那么快能够适应。
穆骁也知道陶笑酌心中所想,一别十七年,她叫不出口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会儿还得过堂,先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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