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细碎的电火花,巨大的力道让整个山洞都震动起来,尘土飞扬碰撞声刺耳,只是。那碰撞的声音与力道……
童小野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过去。
多年打铁的经验告诉她,这样的动静虽然大力道却略有不足,至少砍断这材质奇特的锁链还不够……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条锁链只断了一小截,甚至连三分之一还没到。
凌绝弯了弯眼角,深邃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看,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黑眸带着些许自嘲。更多的却是坦然与豁达。
他说的这么坦荡,童小野忽然觉得师尊大人也没那么高大上了。她笑嘻嘻的与他对视,打趣道:“本来就是啊,不是所有的修士都能一步登天,也不是所有神都能永远高高在上。我们那儿有句老话叫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您现在可不就是一只……”
说到一半,感觉到自己有点儿得意忘形。童小野机智的捂住了嘴巴。
凌绝却朗声大笑起来。
伴随着清越的笑声,他再次扬起了金刚伏魔斧。轰隆隆的砍伐声不绝,足足砍了五次,锁链才应声而断,穿透骨骼血肉挂在胳膊上,他毫不在意的抽了出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锁链一离开身体,伤口就开始自行愈合,凌绝恢复伤势的时候,童小野忙不迭的把锁链都收拾起来,厚着脸皮问道:“师父,这些东西您还要吗?”
凌绝不由的抚了抚额。
这贪财小气的丫头,连断成几截的锁神链也不放过!
将一切收拾好,看着空空荡荡的山洞,又看了看化神池中清澈见底的万化圣水,童小野忽然想起了之前被遗忘的问题。
她还被迫认了个便宜师父呢,也不知师尊大人会不会生气?
可是那太监神君也说了,自己从没有学过什么其他功法,根本不像有师父的样子,而凌绝确实从来没教过自己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她便抱着凌绝的胳膊撒娇:”师父,您这么厉害来历又如此惊人,我好歹拜了您为师,现在想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学到,不然您教我点儿厉害的法术,比如一出手就能很唬人的那种?”
一出手就很唬人的法术?
这丫头的灵力太少,自己的法术以她那点儿灵力根本无法施展啊!
而且小丫头修炼的功法与她的性格体质非常契合,修炼方法因人而异,并不是等阶越高效果越好。
凌绝皱了皱眉,半晌展颜一笑:“溪山微雨扇还在吗?拿来给我。”
看着遍地碎石沙砾,他又摇了摇头,拉起了童小野的手:“我们先回寂空界。”
寂空界中的绿洲生机怏然,童小野坐在草地上,嘴里嚼着根细细的草叶子,有些无趣的看着凌绝炼器。
师尊大人的动作永远是那么赏心悦目,他说要将断成几截困神锁链炼制到溪山微雨扇中去,从此溪山微雨扇的困敌功效将会更加厉害,连大乘期的高手不留神都会中招。
童小野总有些兴致缺缺。
她并不需要好法宝。说老实话,她的法宝实在不算少,九连环的功效远胜溪山微雨扇,扇子大多数时候只是个好看的摆设而已,就算多了困神锁链也未必有九连环用的顺手。
关键这个师父拜的,好像除了讨要法宝丹药之外,根本没什么实际意义。
或许真如那太监神君所说,他才真的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师父?
寂空界中的好吃的灵果早就被童小野啃了个精光,千年的时光,连灵草都没剩下几根,日子除了挖掘就是挖掘,唯一的乐趣便是跟洪荒霸八卦神界秘闻了。
盯着专注炼器的凌绝,童小野八卦之心大起。
炼炉中正熔炼着不少稀有材料,她凑过去帮着扇风,扇了一会儿后,忍不住问道,“师父,听说您被困在这里是因为一个美女?”
“对啊!”凌绝笑了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洪家的那小子告诉你的?”
“额……”童小野完全没想到师尊大人居然回答的这么痛快,更没想到他会很自然的与自己搭话,丝毫没有芥蒂的样子。
碧绿的草地上,男人伸展双腿坐在炼炉旁,炼炉中黑色的炼器材料沸腾翻滚着,他偶尔看上一眼,更多的时候只是懒懒的坐着,与她说话的时候会转头看她,目光温和而专注。
回到原本的身体后,凌绝脾气温和了不少,童小野与他相处的更加轻松,不像师徒更像朋友,少了敬畏多了随意,连拍马屁都比以前自然了。
其实细想起来,自从得知师尊大人年轻时的狗血三角恋,再加上踩着他的身体砍了几百年的锁链,把他的身体随意摆弄成各种姿势随便蹂躏,这样的肆无忌惮过,要真的像从前那么敬畏他讨好他,童小野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她嘿嘿一笑,得寸进尺的拍了拍凌绝的肩膀,将洪荒霸将给她的故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末了很认真的问道:“那么师父,你是不是真的把那位神君弄成了太监?”
“你都在无灵之地学到了他的凌空步跟万化圣诀,这当然不会假了。”凌绝扯下她不安分的小手,看着小丫头呆滞的圆眼睛,心中恶趣味顿生,也学着她眨了眨眼睛:“其实,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啊,您还有什么秘密?”
“你哥哥宁远所在的元家,其实跟故事中女子也有关系。”他顿了顿,幽幽的说道:“你一定不知道,那名女子也姓元。”
“什么,师父你开什么玩笑!?”
童小野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小嘴大张,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凌绝被她逗笑了,眉角挑了挑,眼中有莫名的波光流转:“不然宁远为什么会熟悉都天神行大阵,元家人为何世世代代修炼九转融元功这种鸡肋的功法?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宁远传送过来被我夺舍?”
他说着,眼中忽然露出一丝黯然:“除了她,再不会有人这么处心积虑的救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