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土,不化妆。是啊,跟戴月比,我……我真没法比。”
“离婚吧,与其藏着捏着,不如光明正大地把事情摆出来解决,你不是偷偷摸摸的人。”陈冬梅缓缓说道,每一句都砸在贺军心里,“这么多年了你了解我我了解你,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拐弯抹角了。我陈冬梅是什么人你很清楚。日子过不下去了,咱们就好聚好散,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吧。”
贺军当然了解她,如果她大吵大闹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反倒不是大事情。一旦她这么冷静地说了,事情基本上就无法挽回了。
“冬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贺军说道。
陈冬梅冷笑打断他的话,“贺军,大老爷们有意思吗这样?你跟我说你要应酬,应酬到戴月那里去了。就不要解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无声地哼了一声,陈冬梅说,“你知道吗,我现在一点都不恨那两个强行我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起码还敢明着来。”
“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贺军愣愣地看着陈冬梅,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的确跟戴月有些不清不楚,但是也不是陈冬梅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晚上的确是去应酬了,戴月也在,应酬完了之后两人恰好都要去医院看望病人,就同路去了。要说做错的地方,也就是鬼使神差之间答应了去戴月家坐坐,路上还跟她挽手,正好让陈冬梅看了去。
不管怎么样,贺军心里有愧,而他知道,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陈冬梅都不会相信。陈冬梅平常是非常没有主见的人,但是一旦遇着事,她会倔到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我很累,我不想跟你说话,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这里,我要休息了。”陈冬梅说道。
贺军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慢慢起身,离开了病房,关上门。
陈冬梅盯着门看了好一阵子,泪水慢慢地涌出来,所有的痛都汇集到了一起,全部倾泻了出来。
贺军没有走,在走廊长椅那坐着,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做了多长时间,他才恍恍惚惚地离开医院。
没有走的人还有宋建高,他站在角落处,看着贺军开车离开,又点了一根烟抽起来,仰望着夜空,脚下已经有好几个烟头。
他眼前翻来覆去的全都是陈冬梅扑在自己怀里痛哭的样子,还有陈冬梅镇定自如回答警察问话的样子。他不知道她怎么能够做到这样,在遭遇了那样一种对女人来说最屈辱的事情之后。
当陈冬梅告诉他整件事情,宋建高才明白过来。贺军那时那刻给陈冬梅造成的伤害,远超了任何伤害,以至于陈冬梅对所遭遇的事情麻木到一种令人吃惊的地步。
陈冬梅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贺军身上,忽然发现对方用另一种方式来对待,给她所造成的伤害无疑是原子弹爆炸。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宋建高回头看了一眼病房方向——她肯定很难受。扔掉烟头,宋建高走了进去,在病房外面的走廊处坐下,双耳却是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他担心陈冬梅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硬挺着坐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