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麦看了眼胡文兵,“不能事事都要那样处理,现在毕竟是现代社会,能够不用秘密机关的事情尽量不用,咱们不搞特务政治。”
沉思了一阵子,李麦沉声说,“凌云飞想给我挖个坑,心机不错,可惜对我没什么威胁。”
转过身,李麦看着胡文兵,缓缓的说道,“华金公司是一个炸药桶,前宰相之子在其人生最巅峰的时期果断请辞,已经说明了这个炸药桶到底急需了多少火药。前宰相在位的时候,他尚且能顶住压力尽量地理顺华金公司的账目,前宰相退了之后,他就没办法扛下去,请辞便在情理之中。”
胡文兵恍然,说,“前宰相之子都不敢接手的烫手芋头,你有什么办法?两百亿美元的外汇,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要弄到手,难度恐怕会比之前那笔三千亿软民币更加的困难。上次咱们借了今上的东风,许诺了修成克拉运河,才获得了这三千亿赃款的使用权。这一次……”
他没有说下去,李麦显然很明白。
深深呼吸了一下,李麦沉声说,“这笔钱已经消失了十八年。当时为这笔外汇的消失背黑锅的,是……”
“当年华金公司的一个交易员。”胡文兵说道,“那个交易员叫吴金水,毕业分配到华金公司才半年时间。当局给他的罪名是操作不当股市上亏损了两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判处了死刑。从案发到执行枪决,前后拢共六十一天。谁都看得出其中的不寻常,但谁也不敢说话。”
李麦点点头,说,“听说那小伙儿还是个品行很好的孩子,专业知识很厉害。如果他没死,恐怕现在已经是交易所的知名交易员了。可惜了。”
“是啊。没办法的事情。我查过,吴金水没有任何背景关系,太符合替罪羊的角色。”胡文兵说。
“一个鲜活的生命,一笔黎民百姓的血汗钱,十八年了。”李麦感慨着,缓缓地说道,“老胡,我现在真的不那么的渴望这笔两百亿美元。手头上的三千亿软民币足够用个几年时间。可以凌云飞告诉我这个秘密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十八年前的这个吴金水。”
看着胡文兵,李麦语气淡然而坚决,缓缓地说,“五千多年来,无数火坑,无数大师纵深跳进去。能说明牺牲的不必要性吗?不是,恰恰相反。正是那些牺牲掉的生命不断地纠正和维护着随着社会发展出现的各种分歧。于是才有尚且没有彻底沦丧的道德体系的存在。”
“法制约束不了的事情,最终需要靠道德。这就是一个轮回。需要不断地有人为之献身。从某种层面来说,吴金水也是其中一员。虽然他是被动地接受牺牲。”
李麦说着,“老胡,我已经决定了。凌云飞既然已经告诉我那笔消失了十八年的两百亿美元外汇在什么地方,那么咱们就去取回来,把十八年前的案件提出来,还天下人一个真相。”
看着李麦,胡文兵缓缓说,“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马上去安排。你得给龙章下个命令,海外行动需要内务总局的人协助。”
李麦点头,“我直接和乾局沟通,把龙章派过去给你,你们协同行动。”
“好。”
胡文兵干脆地转身离去。
李麦抬头望了望天,湛蓝湛蓝的,天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