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大喜,大家拿钱喽——”
“爷爷,”见到这个状况,我连忙上前,有些下意识地看着老人家,想要告诉他关于那个麻衣鬼的事情,却不想爷爷竟是抬手阻住我道:“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不过现在不用管那些事情了,刚才是我发红包有点慢了,它们有些等不及而已,现在好了,它们拿了红包,应该就要散去了。”
“那事情就算是成了么?”我看了看爷爷,然后下意识地抬头往桌上看过去,却发现那幅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红布盖了起来。我伸手过去,想要揭开看看,却被爷爷一把打开了。
“不要叨扰他们,如今他们正在洞房,你若是撞破了,可就真的是冤魂缠身,再无解脱的日子了。”爷爷对我说道。
听到这话,我连忙老实下来,跟着爷爷一起蹲下来,一边烧着草纸和金银元宝之物,一边瞥眼四下看着,很快就发现屋子里的阴影正在一点点地减少。然后我可以留心了一下那个麻衣鬼,发现她似乎并没有上前拿钱,而是直接转身出去了,这让我有些奇怪,禁不住对爷爷道:“有个穿麻衣的女骷髅鬼,好像是被凌迟处死的,煞气很重。”
“嗯?”听到我的话,爷爷眉头一皱,随即却是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也可以理解,这里原来是元朝的首都,朱元璋那人最喜欢剥人皮,把人一点点割肉致死,这地儿少不了这样煞气极重的鬼魂。不过,女人被凌迟,却是很少听说的事情,而且她还披了麻衣,这可不是一般的阴魂,而是阴神,得罪不得。”
听到这话,我不觉一怔,琢磨着那麻衣鬼会是个什么样的阴神,然后禁不住对爷爷道:“我好像得罪她了,刚才她往我身上扑,被我打开了。”
“她往你身上扑,为什么?”爷爷有些愕然地问我。
“我哪里知道啊?她就是有点缠上我的意思,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说道。
“那她走了么?”爷爷说话间,抬头往门口望去。
“走了,”我说道:“不过好像没拿钱。”
“看样子她是盯上你了,不过也无碍,正好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就不给你掺合了,”爷爷说话间,站起身,把剩下的元宝什么的都放到火盆里烧掉,然后则是对着那蒙着红布的画道:“恭喜两位喜结连理,时辰不早了,二位早点歇息吧,我们爷孙也不多陪啦。”
爷爷说完话,示意我去关门,然后准备休息。
我照做了,关了门,然后回去屋子里,准备休息。
在床上躺下来之后,我突然就想起来一个事情,不觉是走到客厅里,取了那只用红头绳捆扎起来的小玉鞋,进到爷爷的房间里,问爷爷这小玉鞋是不是从此就变成一个福宝了。
结果,听到我的话,爷爷却是微微一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凡是都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你可以先把这红头绳给拆掉,看看效果。”
爷爷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琢磨着要是这玩意还没有变成福宝,那我拆掉红头绳可就是自找麻烦了,所以当下我果断没敢这么做,只是把小玉鞋收进了包里,然后回去房间躺下来休息。
这一觉睡到自然醒,天亮之后,起来买了早餐,跟爷爷一起吃完了,然后爷爷就准备去出摊,同时还把石生子的电话给了我,让我跟他联系,让他来取画,并且告诉他这画只能参加画展,绝对不能卖,然后爷爷为了放心,就让我这段时间最好注意盯着他,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当下把老人家送走了,我就打电话给石生子,让他过来取画,石生子听了之后,非常兴奋,说是马上就到。
我点点头,挂了电话,然后有些好奇地揭开红布,查看了一下那画,结果一看之下,我禁不住有些愣住了。
那幅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原本只是一幅很普通的山水水墨画,但是现在呢,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眼望去,那画面青气逼人,恍惚之中,似乎从那画里看到了另外一个鲜活的世界,那里面的人影似乎会动,鸟儿似乎真的在飞,地上的青草也似乎都是活的。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最重要的是,那幅画能够吸引人的心神,让人流连忘返,每看一遍,总觉得又发现了新的东西。
当时,见到这个状况,我就知道这幅画已经有了灵魂,是价值连城,不对,是无价之宝了,而接下来的日子里,石生子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带着这幅画去参加画展,想必就会一飞冲天,一跃成为现代画坛的领军大师了。
怪不得爷爷对他这么自信,原来爷爷不是对他有自信,他老人家是最自己有自信。
很快,石生子赶到了,然后,当他自己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也是久久伫立,好半天的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最后可能是太过激动了,他居然是跪了下来,开始哭了起来。
我被他吓了一跳,问他怎了么,结果他哽咽了片刻,方才对我道:“我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画,这幅画真的神了,有魂魄了,我现在终于懂了,我这是心情太激动了。”
“你明白这幅画的价值就行,爷爷交待过了,甭管别人给你多贵的价格,这幅画你都不能卖,你只能带着它去参加画展,你要卖,就卖你手里其他的画,虽然没这幅画值钱,但是有了这幅画的名气,你其他的画也会越来越值钱的。”我对石生子说道。
“对,对,是这么回事,”石生子擦擦眼泪,起身看着那画,又有些激动地看着我道:“现在我真的可以把这幅画取走了么?”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要忘记你跟爷爷的约定,另外,任何时候,都要注意,得意常思失意时,不要因为自己出名了,就迷失自我,如果是那样的话,只怕你会摔得很惨,明白吗?”我对他说道。
“明白,我明白的,谢谢你了,小师父!”石生子说话间,将那画一卷,然后如同揣了财宝一样,激动地浑身哆嗦着往外跑去了。
见到他的举动,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则是准备关门离开院子去学校上课,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出门的时候,刚走到路口,突然就感觉眼角飘过一抹黑影,尔后恍惚之中,似乎听到了一句沙哑的声音道:“今日不宜出行——”
“嗯?”我怔了一下,琢磨着莫非这附近也有人在摆摊算卦?但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人算卦,然后我只能把那现象归结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然后我照样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准备赶去学校。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出租车的司机似乎是刚刚遇到了什么比较让他感到痛苦的事情,所以当时那车子他开得跟飞起来一样,最后居然还公然闯了红灯,在一个岔路口猛然一个漂移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满心感叹地问我道:“小兄弟,你说这人啊,活着到底有啥意思?我看还不如早点死了好,一了百了——”
我去你马格比!
当时我心里顿时就大骂了起来,额头也开始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