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江云和武思敏离开近临京城的井东国,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广平,在他们离开的同时,井东国一万两千名民夫也推着大车上路,浩浩荡荡开往广平。
这些人名义是发役,摆出武国要进一步固守广平的态势,打算加固广平城墙,其实这些人都是去打仗的,尤其是随行的井东国三千名郡兵,到了地方,江云就没打算再让他们回来。
广平在安南的西北方向,广阳的正西方,对眼下局势极为重要,三年前,若不是这里扼守住东境乱党刘尚正等人的脚步,武国局势将会不堪想象。因为东境诸多造反的藩王中,最有实力就是广阳候刘尚正,他一家的实力,足抵东境其他乱党,虽然各家都号称有雄兵数万,但多是些乌合之众,只有刘尚正的广阳军可称精锐,即便是武皇的亲弟弟武明城手下的广平军,也被打的只能坚守城池。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刘尚正被人称作东松阳,与西边的周松阳齐名儿,但很可惜,如今这位不得的人物,已身陷囹圄,被赵国交到魏不敬的手中,大内也已派出高手前去押解,武国上下欢呼雀跃。
江云等人此次前去广平,也意味着武国的反击将要开始,时机选择在鲁国会盟前的半个月,如今距离七月十五,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所以江云等人必须抓紧。
“你腰上悬的是什么?”离开井东城,武思敏看到江云腰间悬着个奇怪的小人儿,是用木头做成的,好奇的问道。
江云在腰间摸了一把,随意道:“只是个挂饰。”江云不能让武家兄妹知道,他们的护身符,已被自己拐跑了,否则武皇非尿裤子不可。
武思敏闻言蹙眉,瞅瞅江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带这东西,你不是买不起玉吧?”
君子悬玉,有身份的人都在腰间悬玉,像江云这样的与够丢人。
江云朝武思敏笑笑,岔开话题道:“我发现武皇对我不放心,总派你盯着我。”
武思敏闻言道:“嘁,你以为我想跟着你,我皇兄是派我来保护你的,你得罪谁不好得罪雍家,雍拓昌可找我皇兄要人了。”
江云道:“他可真敢要。”
雍家人似乎都很有意思,嚣张就是他家的座右铭,不但儿子如此,姑娘也那样儿,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底气,就凭一个草镖行?江云还没放在眼里。
如此,一行人纵马疾驰,沿途都是葱葱郁郁的碧野与良田,到中午的时候,天气异常炎热,不得不停下来,在路边的驿站凉棚中歇息。
“太热了”武思敏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副非常遭罪的神情,江云就坐在她的对面,吹着碗中的茶埂,抬起眼看向武思敏额头上晶莹的汗珠儿,暗自摇头。
武思敏的修行还是不够精深,按说到了她这个境界,已经不畏寒暑,能够控制天地炼炉对自身的影响,可她还像个凡人般香汗淋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丹药,才喂出她这一身修为。
武思敏眼盯棚外令人眼晕的热浪,实在不想走下去,便转头与江云商量:“嗳,咱们晚间再走吧?”
江云摇头,生息有道,阴阳颠倒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说眼下日长也短,想躲三足乌金哪那么容易。
见江云摇头,武思敏很失望,抱怨道:“要是在清明境内就好了,眼下正是隆冬,暖阁香烟,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让江云想起了秋烟雨,算算日子,已快到清明境的新年,也不知道这次大鬼年秋烟雨打算如何度过。
还有啸月,十年过去,也不知道狼崽子还活着不,要是它没能点亮天星,所剩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江云出神,而远在清明内,这一年冬天的雪很少,原野中一片青黑荒芜,毫无生机的景象。
还是古林边的乌氏部落,雄伟城寨已颇具规模,但还是木制简楼,因为此地远离阴山,采石不易,所以木楼上的秋烟雨打算,在开春后让禹岩带兵征讨东边的莽古部族,打通通往阴山的线路。
虽然这样做,会死很多无辜的人,但秋烟雨明白,荒民眼中的世界没有杀戮就没有收获,好好说他们是不会听的,只能按照他们的规矩来。这次,部族中的男人们肯定又高兴了,因为他们又能分到女人和牲畜。
想到这些,秋烟雨很无奈,也越来越相信江云的话,上仙无情。
不知道江云还好吗?
秋烟雨眼望东方出神儿,她身边的魏春儿还以为秋烟雨在为那件事担心,轻轻的拍了拍秋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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