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传言,安阳候府惨案,老侯爷父子六人,满门遇害,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
否则当日,为何只有他不在府中?
独目剑客刁冷,为报仇苦等了六十载,不可能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为江家留下一脉香火。
薛礼,同样忌惮江家。
因为江君羽不是一般人,否则周王也不会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他做侧妻。周家女便是庶出,也没有过做侧妻的先例。
江云闻声道:“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一时间,川水两岸,所有目光都聚焦到江云身上,记住了这个看上去有些消瘦,但很嚣张的少年,窃窃私语。
薛礼沉声道:“秋烟雨,难怪我听人讲,你已经和江家人勾搭上了,原来传闻属实,有趣,还真是有趣。但我没那么傻,你想引我上钩,没那么容易,给我记住了,四天后,我薛礼要血洗河西,武国学子一个不留……走!”
薛礼没理会江云,撂下一句狠话,带着人走了,众人这才松口气——江云的胆子实在太大了,但就这样,也把薛礼给吓跑了……
“表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唐晓华着急的道。
江云缓缓摇头,小声的道:“我不是你表哥,即便是,你也不能现在叫。”
唐晓华闻言偷偷的瞅向周锦、范明,点了点头,但她这一次真的很着急,脱嘴便说了出来。
江云对众人道:“没事,都别担心,大不了我们还可以跑,放心吧。”
众人无语,这就是江云的办法,跑?
江云确实是这么想的,实在不行就跑呗,来日方长,何必争一时长短。当年魔林被灭,他这个少主若不跑,谁给父母报仇?
江云让周锦找人,先把林中蛮子的尸体收集起来,存放到‘丹霞岭’下的寒洞内,以免臭了。
等几日,这些尸体还有大用。
于是众人分头忙碌,江云也返回到‘丹霞岭’,继续照看自己的丹炉,温炉十余日,也应该差不多了。
回到山上后,看着江云专心致志的鼓捣着丹炉,又敲又打,一旁的迎梦问道:“表哥,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江云道:“有什么可担心的,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你担心,它就不发生了吗?”
迎梦道:“可是我静不下心来,今日我还杀了人……”
江云把鼎放倒,侧身观察着鼎内器变,道:“你长大了,对了,你去帮我找些石头来,要结实的。”
“哦”迎梦起身,在山上寻找起石头,一块又一块,搬来好多,江云都说不够,如此一直忙到深夜,迎梦实在承受不住,江云才说歇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躺在断崖睡着了。
鼓捣着丹炉的江云抬起头来,看向月影下,如同小鹿般安静的迎梦,轻手轻脚的起身,走上前去,拿出毯子为她盖上。
“傻丫头,好好的睡一觉吧”江云摇头,心中道。
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石头,只是想转移迎梦的注意力,让她受受累,也好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杀人这种事情,慢慢就会习惯,反正江云是这么过来的,开始心里也会不舒服,但后来,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人其实是很皮实的生灵,再恶劣的环境,也能挺过来,比如鬼王宗的问苍山冥域,尸鬼托船,蚀魂锁江,拿活人当祭品,牲养血池,封尸养鬼,不一样有近万弟子在问苍山下,活得有滋有味儿,乐此不疲。
江云怀念起过去,魔林,鬼王宗,逍遥府,红崖绿柳楼……这些曾经逗留过的地方,岁月一去不返,早已成为过眼云烟,即便重建了又能如何?它们,早已不是从前的它们。
“人活着,就是个折腾……”江云看向夜色包裹下的云顶仙踪,那云会发光,但很弱,就像是被人化散了的冷月,扑朔迷离。
七真灵山派,也早已不是从前的它,这道理,风不破应该懂。
江云思索着那位素未平生的道门前辈,万里云涛风不破,也不知道他的成名绝学,遮天蔽日有没有留下来,也让江云见识见识,什么叫‘祥云九万里,华盖半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