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凌晏华只穿着一件朱砂色牡丹金玉富贵图纹长袍坐在卧榻之上,她背靠着一个大红色绣龙凤齐飞枕头,身子与宫宴时相比倒是清瘦了一些。青丝未曾束起,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比起平时的妩媚华丽,倒显得有些懒懒的柔美,别外妖娆。她的眉间贴着赤红色的梅花形状花钿,花蕊之处贴以金箔,绝美间更见华丽。
“不必多礼,赐座!”凌晏华淡淡的说一声,声音一如的高傲,不可一世。
花清茉站了起来,皙华宫的宫女便端着一张黄梨木缠枝玫瑰椅,上面放着一个猩猩红红云龙捧蝠坐垫,相思扶着花清茉坐下。耳后,凌晏华的声音再次传来。
“萧王妃,本宫想要见你一面着实不易啊!”凌晏华的声音中略显不悦,明显对于花清茉让她等待这事不高兴。
对于此,花清茉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出声回答:“娘娘哪里的话,清茉的确身子不适,如今也是拖着病体来见娘娘,让娘娘等待清茉这事的确有些不妥,还望娘娘见谅!”
听到花清茉的话,凌晏华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容高傲却又带着一丝的冷嘲,她的目光凝视着花清茉,未施粉黛的面容与平日相比丝毫不差,甚至越发的妩媚妖娆起来。
“想要本宫见谅也行,本宫近来觉得身子寒意渗人,似乎连血都冰寒起来,难受的紧。不知道萧王妃能不能帮本宫弄些热血,给本宫暖暖身子。”
凌晏华的话让花清茉一愣,这话中之意如此明显,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只不过她觉着有些奇怪,凌晏华若是想要对付别人,自己动手即可,为何如今拐着个弯想要自己帮她?
目光看向凌晏华,花清茉的眸子一如的温然精和,不见波动,只不过与往常相比要冷清了一些。对着凌晏华浅浅一笑,花清茉清声道:“娘娘,清茉来此只为帮娘娘调香,不为其他。娘娘刚才所说之事,清茉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心有余而力不足?”凌晏华冷哼一声,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中有着无法诉说的蔑视,随后她伸手将放在一边青色瓷瓶丢在花清茉的面前。瓷瓶虽未碎裂,但是落地的声音沉闷的让人心惊。
“寒馨蕊花香会让人落胎,为何舒贵人用了几个月胎儿都无事?反而是因为撞上本宫把胎儿撞掉了。花清茉,本宫让你调香,你调的什么香?”凌晏华怒视着花清茉,目光中释着怒意。她让花清茉用寒馨蕊调香,意在让舒贵人落胎,谁知道如今会发生这样的事?舒贵人的胎是掉了,可是却算在了她的头上,害得她降为华妃,连协理六宫的权利都被收回了。
如今,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对于凌晏华的质问,花清茉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她看了相思一眼,相思立刻将那青色瓷瓶捡了起来交给了她。握着青色瓷瓶,微微的凉意伴随着疼痛传来,花清茉脸上的表情不变,但是目光却比平时深远了很多。
“娘娘,香料有好有坏,花香为女子添加魅力,悦己容颜。而麝香落人胎儿,造成累累血案。不过清茉调制的香精只为女子爱美之用,不为其他。”花清茉目视着凌晏华,声音平静不见波动。嫣红的唇角有着一丝轻微的笑,沉稳柔润中不见锋利。
而花清茉的话让凌晏华的表情僵住,她从未见过如此这般反抗于自己的人,心中之火陡然加大。不过,她记着花清茉如今的身份,知道自己不能动花清茉。况且,后宫中的女人才是她的敌人,花清茉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不听话的人而已。
皙华宫中沉默异常,凌晏华不说话,花清茉自然不会多言。片刻之后,凌晏华嫣红的唇角扬起,她伸手拂起自己的一缕青丝,目光落于其上,眼角却是在注意花清茉。
“萧王妃,你如此善良,呆在白紫箫的身边怕是有些不适吧?”凌晏华出声问道。
“劳娘娘挂心,清茉一切都好。”花清茉应道。
听到这话,凌晏华唇角的笑容更加的妩媚,她放下自己的青丝,目光凝视着花清茉,道:“萧王妃,本宫有件事极为重要的事想要说给你听,你想不想听?”
“娘娘若是想说,清茉洗耳恭听。”花清茉看着凌晏华,目光沉稳如初。
而凌晏华只是别有深意的一笑,随后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很快,房间中就只剩下花清茉与凌晏华,朦胧的月影纱微微一动,飘飘渺渺,虚虚幻幻。
“来,坐到本宫身边来,此事关系重大,本宫必须得防着,毕竟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