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十二姨娘雪燕住在西院,也是一个独门独院的院子,和大院分开,只是地势没有凤娇住的东院好罢了。雪燕也不过才二十左右,圆胖脸,白白净净的。她爹是郭家庄第一富户,方圆几里都是她家的庄园。雪燕的爹郭成身边有十多个子女,雪燕原是庶出,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那年,卢祥刚当知县,郭地主一心想扩大家业,想想卢大人喜欢女人,就由正夫人做主,将雪燕送了进来。
卢知县自然来者不拒,喜滋滋收了雪燕,做了第十二房姨娘。他以为这事从此就散了,殊不知郭老爹很有主意,几次登门拜见后,两人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老爹靠女婿作威作福,女婿从中间大肆收利,两人玩得是滴水不漏。这样一来,雪燕在府内的地位就举足轻重了。虽然卢祥不喜欢这个白白胖胖的女人,可是为了她爹,时不时还是要照应一下。
雪燕不比凤娇,凤娇慵懒的性儿,在府中过得悠游自在。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府内上下一团和气。雪燕可是火爆的性子,只要有事不顺心,不是打就是骂,总要闹得全府鸡犬不宁才行。
那一日,雪燕听说老爷给东院打了一付金镯子,那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她带着四五个粗壮丫鬟直奔东院,见了凤娇,二话不说,上前就扇了一耳光。凤娇原在贵妃椅上乘凉,莫名其妙被打了一耳光,心里大为光火。她从椅子上站起,还笑着给雪燕福了一福,说道:“十二奶奶来了!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呢?十二奶奶快请坐下,让丫头端上来凉茶。十二奶奶好好消消火。”
雪燕看她挺顺从,气呼呼地在贵妃椅子上坐下。凤娇给翠儿使个眼色,让她端上凉茶来。翠儿明白奶奶的意思,直奔里屋去。不一刻,端着一盆凉茶出来。那时,雪燕还气嘟嘟地骂凤娇使狐媚子,整日浪来浪去勾---引男人。一开始。她还见凤娇笑眯眯的听着。等看到翠儿端着一大盆出来的时候,顿感不妙,起身就要逃。凤娇依旧笑着脸。接过那个盆,对着雪燕从头到脚倒下来,嘴里还说道:“十二姨娘性子燥,吃凤娇一盆洗脚水。给十二姨娘消消火。”
雪燕被淋得兜头湿,恨得牙痒痒。暴怒之中。她抢过来,抓着凤娇的手咬了一口。凤娇伸出修剪利落的指甲,刷刷两下,雪燕两边脸上各划了一道血印子。手上咬一口无所谓。但要脸上被划了,那可是要命的,这以后在府内进出。可怎么见人啊?雪燕抓不过凤娇,坐地上哇哇哭起来。自己打不过,只得怒斥丫鬟上前打凤娇。
这几个丫鬟极为粗壮,听奶奶吩咐,都撸起袖子,摆开架势,奔着凤娇扑来。凤娇也不急也不跳,操起翠儿递上来的菜刀,狠狠地插在贵妃椅扶手上,说道:“凤娇原是个卖豆腐的,别的本事没有,切豆腐的功夫还算到家。哪个想挨那么一刀两刀,凤娇只管陪着。”说罢,凤娇长长地打个哈欠,重又躺回到椅子里,手里抓着那把刀,闭着眼睛哼起俚曲来:“夜沉沉,月光光,妹妹想哥哥哟,想的心慌慌。脱下红绣裙,卸掉小白衣,妹妹想哥哥哟,盼哥来床---上。”
西院的丫头心里直骂凤娇实在浪里格浪,但也只能用眼睛瞪视她。要真让她们上去撕凤娇,她们还得掂量掂量她手里那把切菜刀。
这么对峙了半盏茶功夫,凤娇睁开双眼,懒懒说道:“没啥事,十二姨娘就出去吧,别影响凤娇睡觉。”说罢,起身领着众丫头回到屋里,栓好门,竟睡去了。雪燕在院子里站得无趣,对着门骂了两声,里面直无动静,郁闷中,这才领着自己的人离开。
从那以后,府里的人都知道,十二姨娘和十八姨娘水火不容。即使两人在路上见了,也不打招呼,各走各的路。所以,今日凤娇派翠儿请雪燕来后花园喝酒,心里直打鼓。别十二姨娘见了她,两巴掌拍过来,翠儿不是很冤枉?为了不惹事,翠儿绕道去了和西院毗邻的十一姨娘哪儿,找了一个相熟的丫鬟,派她去禀告十二姨娘,只说老爷在后花园镜湖边等她喝酒。交代完,翠儿现行离开,重又回到镜湖边,和凤娇、老爷一起等候十二姨娘。
果然,不一会儿,雪燕带着两个丫鬟兴头头地来到镜湖边。大老远就看见她一张大圆盘脸,在月色下荡漾了一脸的微笑。凤娇快步下亭迎过去,抓过雪燕的手,热情说道:“哎呀呀,十二姨娘可来了,凤娇等你半天了。”
雪燕脸上的微笑瞬间收拢来,她甩开凤娇的手,瞪视着凤娇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凤娇呵呵说道:“凤娇派人请的十二姨娘,难道要凤娇走么?凤娇摆了喜宴,今儿可是专门给十二姨娘道歉的。前几日,我们有些不愉快,十二姨娘也别怪罪。我们姐妹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
雪燕冷冷说道:“十八姨娘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雪燕可不是蹬鼻子上脸的人。十八姨娘还是省省吧。”这句话可是针对凤娇说的,言外之意是凤娇原本是卖豆腐的,能进府内就不错了,摆什么架子?
卢祥见两人如斗鸡一般对峙着,招手对雪燕说道:“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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