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蒙蒙的雨丝笼罩了整个热河,阴云密布中夹着沁骨的寒气侵袭。睡梦中,只听得窗外雨声淅沥,忍不得这种缱绻,竟多睡了一两个时辰。
悠悠醒来,已是近午时分,见画屏正坐在窗下刺绣。
“你怎么不去吃饭?”格格突然开口问道。
专心刺绣的画屏似乎被吓了一跳,回首见是格格醒来,放下手中的绣工,走来招呼说道:“小格格醒了?这一觉可好睡呢。饿不饿,厨下备好了午饭,红翠和金缕饿不得先去吃了。”
格格长吸一口气,看着窗外说道:“下雨了,空气中都饱含一种清新湿润的味道。”
画屏点头说道:“雨虽不大,但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停呢。”说着,伺候格格起身洗漱换衣。
“痛快,实在太痛快了!”听这清脆的嗓门就知道是红翠到了。
果真,门帘被挑开,红翠倒退着进来,比手画脚兴致勃勃地和金缕讨论什么。
金缕只静静抿嘴笑,抬头间,看见格格醒了,对红翠使个眼色,笑意盈盈过来问道:“小格格睡好了?”
格格已经换好衣服,端正坐在妆奁台上,由画屏在脑后梳了一个马尾髻。格格右手旁,是一只半开着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放着若干枚钗子、甸子。画屏从里面挑了一只白玉镶金蝉簪子,对着镜中的格格说道:“这只可好?”
格格轻道:“嗯,就它吧。”
斜插好簪子,格格拧转身来,怔怔地盯着红翠好一会儿。
红翠鬼鬼地吐个舌头,笑说:“小格格这么看我做什么。怪不好意思的。您要是喜欢我就说么,您不说我怎么知道您喜欢我呢?不如您赏我一夜怎样?”
金缕和画屏早笑憨了。红翠这丫头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准能呛死人。
格格并没有笑,不动声色问道:“你刚才嚷嚷什么呢?什么痛快不痛快的?”
红翠恍然道:“啊,原来您问那个啊。难怪您刚才醒,还不知道朝上发生大事了。”
虽然已经猜到发生了大事,但这个时候她却若无其事问红翠道:“什么大事把你高兴成这样?再说你也不是关心朝事的人啊。”
红翠撇撇嘴说道:“小格格那样说。好像红翠就是个傻吃傻喝的傻子一般。朝事要和红翠有关。红翠就会关心。”
“那你说说,什么朝事和你有关?”
红翠的脸上又显出那种欣喜若狂的神色,她开心说道:“东壁的十四席子被皇上废了。贬为庶民。他的老爹也被连累,说是罚俸两年,以观后效。”说着,她飞步近前。缠着格格的手臂说道:“小格格,您看看。这就是您常说的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得罪小格格红翠者,必死无疑!”
画屏嗤嗤笑道:“你可少来吧。若没有格格定计冒险入宫,哪有你这会儿的幸灾乐祸?”
之前格格进宫的时候,红翠并没有醒。回来后。格格又补觉去了,还来不及叙说。所以。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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