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猝不及防,忙拿起锦帕掩住头脸,低声对明夏雨说道:“哪里来的醉汉,奴家都被他看去了,羞死人了!”
朋友妻不可欺,自己的女人给他偷窥,明夏雨火冒三丈,正要呵斥他出去,突然听蓝建章脱口说道:“春红院的三儿!哈哈,果真是你么?我的三儿,前夜你还给我唱曲的,你忘了么?”说罢,竟歪头歪脑地唱起来:“小哥哥,头里光,长长短短直往洞里藏,长一下,短一下,捣得奴家心里慌~~~”
在这夜里被蓝建章口无遮拦地唱着,车上的明夏雨和三儿脸上各是一红。好在车里黑,蓝建章并没有看见。
原来车里坐的姑娘果真是春红院的三儿,也算是春红院的上三流角色。明夏雨之前和杨逢春去春红院,独独喜欢三儿。可春红院的妈妈只认为三儿是个聚宝盆,没有三五千两银子过手,说什么也不会放三儿离开的。明夏雨虽有心想金屋藏娇,无奈舍不得三千两银子。倒是好友杨逢春看出了明夏雨的心思,花了三千两银子才从春红院赎出三儿送给了明夏雨。
原本这也是一件才子佳人的美事,不想在这街口竟被对头蓝建章拦下。不巧的是,蓝建章也是春红院的常客,和三儿多有来往,时不时侑酒唱曲儿,虽没有圆房,但关系也算亲近的了。
“明侍郎,你好运气,竟能将三儿接出去云山巫雨,建章艳羡的很啊!”蓝建章的酒意越发浓厚,这会儿可使起泼来,一句一句的排揎起明夏雨来。
三儿早失了之前的精神,明夏雨可也感觉脸上无光。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喝道:“蓝御史,你喝多了,别说胡话,快快回家休息吧。”
“我才没喝多呢,我的酒量两斤不倒,一斤不醉,这点酒算什么。三儿,快下来,和你的小哥哥做个嘴。几日不见,小哥哥可想你的紧。”
三儿捂脸背转身去,明夏雨怕人听见,低声斥道:“蓝御史,有辱官声的事情你还好意思说?你再多说一句,明日一早,本侍郎参奏你私自狎---妓,罪加三等!”
蓝建章做害怕状,噤声说道:“我怎么忘了这点?我们是不能私自去青楼狎---妓的,建章错了,错了!”蓝建章连连拍着脑袋悔悟万分。
明夏雨长舒一口气,低声劝慰三儿说:“你不用怕,他喝多了,这就走了。从此,你跟着我,再也不用讨好他们。”
三儿顺势躲进明夏雨的怀里,呜呜咽咽哭着:“贱妾也见不得人了,三儿命苦,怎么不生在一个好人家,偏偏被卖到窑子里做这种低三下四之事。三儿还是以死明志,竟死了去罢!”说罢,抓着头发,直往明夏雨怀里撞。
明夏雨又是劝慰又是哄弄,忙得不可开交。
“你们慢慢忙,建章这就走了,回去写个折子。写什么呢?”蓝建章歪头想了一会儿振声念道:“吏部侍郎明夏雨与今夜今时私自纳妾一名,妾乃春红院头牌三儿姑娘。”
明夏雨心中一凛,狎---妓固然有辱官声,那么纳妓为妾呢?眼看蓝建章转身就走,明夏雨一把推开三儿,飞快抓住蓝建章说道:“蓝兄别走,我们有话好好说!”(未完待续)R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