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斩了太便宜这个蠢货,我的意思是挖个坑直接埋了,活祭三娘。大当家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不听还好,一听此话,乱蝶几乎从麻袋中蹦出来:“活祭你个大头鬼!前明都不让活祭了,你算老几,让老子陪葬?”
醉春在这个麻袋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骂道:“管你前明还是后清,就是再过五百年,女人都穿裤子上街了,到大当家这儿,该活祭还得活祭!”
乱蝶傻了,怔怔着半天没说话。好在还是大当家通融,反倒劝解醉春说:“我看算了,还是红绸要紧,不值得和这蠢货较真。”说着,他对两个小厮说道:“先把他拖下去扔进东边的冷房,等三娘七日过后再砍了他祭拜三娘。”
小厮答应一声,呼呼呵呵地扛着乱蝶走了。
这一宵过后,果真应了三娘的话,红灯取下,白灯挂上。整个镖局,除了大当家和二当家,下面人等全部为三娘挂孝吊丧。讣告贴出去后,江宁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犄角旮旯能来的人都来了。挤两滴眼泪,悲戚戚地嚎上两声,磕头鞠躬,最重要的是手上得有几两白花花的丧银。
大当家为此也颇感欣慰。话说最近江宁喜丧普遍,娶妻有喜银,父母做寿有寿银,生儿生女有福银,就是娶个小妾还有花银。作为江宁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当家也没少为这些名目众多的红白事银子费心。现在好了,三娘死了,镖局的二号人物冠冕堂皇地死了,如果再不大张旗鼓地办事,那真就对不起天地祖宗了。
镖局忙的一塌糊涂,醉春这里也没闲着。他把三娘搜刮来的众多少爷召集到内室。醉春让他们脱下棉袍、衬裤,只留下贴身的衣服,然后让他们并排站在一起,一个个打量着他们的体形。一开始,这些少爷还内心窃喜。三娘死了,对他们来说是喜讯,谁愿意跟长得像冬瓜一样的三娘呢?二当家就不一样了,要人样有人样,要模样有模样,要膘儿有膘儿,如假包换的爷们。谁不跟二当家才傻呢。
于是,少爷们们一字排开,挺胸凸肚直撅撅地杵在那儿,只等着入二当家的法眼。二当家拍拍这个的胸,捏捏那个的胳膊问道:“单手能提50斤石板的站左边,单手能提100斤石板的站右边。”
少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二当家为何有此一问。平常,三娘都会看他们的相貌,然后再评审他们的身材比例是不是倒三角。二当家怎么只问他们的力气呢?虽然猜不透二当家的意图,不过他们还是规规矩矩地站成两队。其中更有没什么力气的也站到了右边。他们暗想,二当家或者就喜欢**子。
等他们站好后,二当家吩咐说:“右边单手能提100斤石板的去镖局‘茅厕司’,负责清理茅厕、挑粪上肥干活儿。左边单手能提50斤石板的去镖局‘柴木司’,负责每日上山砍柴。”
一下,所有少爷脸都变绿了。就算要打发他们,也可以去‘梨园司’装个花旦青衣什么的,可这算什么啊?他们一个粉头红脸的,可不是来镖局干粗活的。不管这些少爷们如何怨声载道、哭丧着一张脸,二当家依旧打一个呼哨,两个大汗闯进来,一人手里捏着一杆鞭子,把他们分两路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