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的再说一遍。”沈濯当即就抓住了蓝强的领带外加里面的衬衫,单手把他给拎了起来。
柳母看到这一幕,吓到尖叫一声。
柳父也怔住了。
柳书殷伸手拉住了沈濯的胳膊,“你别动手,好不好?从来不会好好说话,就知道举拳头,能解决什么问题?”这一句,几乎是用吼的。
沈濯这一刻,似乎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柳书殷。
她竟然敢嘶吼着对自己说话?
她不在是那个温柔的,体贴的模样,她吼完之后,泪水随之而下。似乎是哭她这么多年的委屈,似乎又是哭她现在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沈濯知道,她是嫌弃自己的,嫌弃他的出身,嫌弃他是泥腿子,嫌弃他上不得台面,嫌弃他嗓门大……
他看着柳书殷的目光,渐渐地松开了手。然后,盯着眼前的蓝强,不屑的【呸】了一声。
柳书殷以为他冲着蓝强吐口水了,她拿着小白的帽子,对着蓝强的胸膛,用力的擦拭了一番。
“你干什么?不是打人就是吐人,知不知道尊重人?”这种埋怨的语气,像是在保护自己的一件宝贝。
“阿强哥,你没事吧?”
沈濯看着柳书殷那个眼神,充满了担忧和柔情。而她,似乎从来没有这般对他?更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
沈濯骤然闭上了眼,他狠狠地攥拳,骨节因为他攥拳的力度,在空气中咯咯作响。
“书殷别担心,我不跟这种人计较的。你懂我,我一向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来,吃个橘子。很甜的,你尝尝。”
柳书殷冲着蓝强手中的橘子瓣,刚一张嘴,似乎她又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把嘴闭上,眼神落在沈濯的脸上。两人瞬间四目相对却无言。
柳书殷眼神飘忽的看了一下,这个病房的四周。最后,红着脸走到了柳父面前,“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沈濯知道此时,他是多余的。
他转身走了出去,离开了病房。
一个男人伤心是个什么样子,具体伤心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他上一辈子的执念,就是找到她们母女俩,对她们俩好。从此,洗心革面让她们过上富裕的生活。
现在想来,或许是他错了,他用尽了一生去寻找,去守护的那个人。也许,她知道,只是不愿意同他这种人在有往来而已。
繁沪市,他上一辈子的生意做得那么大,那么火。也曾去过繁沪市几次,在媒体中露面,也当众表达过自己内心的想法。
也许,柳书殷已经跟这个蓝强结婚了,组成了新的家庭,不在理他。可是,小白呢?
小白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能把她交给任何人,更不能让小白管别人叫‘爸爸’。
沈濯这样胡思乱想着,脚步也漫无目的的走着。天空有时候,就像是应了人的心情一般,先是阴沉沉的。然后,周围的树便开始疯狂的摇动,不过三秒的功夫,便‘哗哗’的下起了暴雨。
沈濯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只是迈着脚步向前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