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忽然轻笑了一下,他抬眼看着外面的雨。
“是啊,他就是个畜生。看到人家知青长得漂亮,就情不自禁了。
哪是什么喝了酒乱姓,分明就是见色起意。其实他早就看上人家知青了,只不过人家不稀罕搭理他。
嫌弃他是个二溜子,嫌弃他出身不好,嫌弃他游手好闲,嫌弃他说话粗鄙,嫌弃他不会吟诗作赋,
嫌弃他不会把头型梳理的跟狗舔一样,嫌弃他一身的臭汗味儿,嫌弃他……”
沈濯忽然哽咽了住了,他忽然感觉自己胸口的左上方,像是针扎一样的痛。
起初,还是微微一下,以至于后来像是钻心的那般痛楚。
让他难以忍受,最后,他竟然用手捂着头,低声哭了起来。
男人不轻易落泪,只是未曾碰到内心最深处。
现在,他不仅仅感觉自己的胸口左上方是痛的,甚至就连全身都是痛的。
林续和林母看到这一幕,对视了一下。
林续眼珠子溜溜一转,林母也看出了端倪,想到了什么,她只是知道那个人的绰号叫沈二溜子,可并不知道他真实的姓名。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大兄弟,人这么好,林母觉得他不可能是沈二溜子,就把之前她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大兄弟,你……没事吧?”
沈濯抹了一把脸,他看着眼前的雨帘,眼神呆滞的说道:“你知道那个二溜子最后怎么了吗?”
“不知道。”林母摇头,后来她就进城了。
“我知道!”沈濯忽然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似乎像是笃定了什么信念一般,语气也随之坚定了许多。
因为,这个结果是他自己写的,“他离婚了。因为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也不会圆。于是,他放手了,让那个知青走。
还给了那个知青一大笔钱,然后,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拼搏,成了棠川首富,带着他的女儿小白,一起生活。他平生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女儿幸福。”
“小白?!!”林续和林母同时喊出了这个名字。
沈濯缓缓地转过头,眼神因为被泪水冲刷过,显得格外的清晰。
林母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了,“大兄弟,我是不是说错啥了?我当时只是听说你们村有个叫沈二溜子的人,我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就是你,我真是……对不起对不起,我……”
“没事!反正我之前也混账,现在改了不就是了。”
林续一直都不知道,母亲经常讲她下乡时候的事,还总是把那个沈二溜子当做反面教材,来教育自己。
可现在那个活生生的例子,就站在自己面前。
“哥!”
“叫叔!”
林续看到他冲着自己瞪眼珠子,立马捂住头。
“哥,沈大哥。”院子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顶红花雨伞。其实,沈真真是听了隔壁有动静过来看的。
林续见有人来了,他看了沈濯一眼。
沈真真听到了沈濯刚刚的话,她知道沈濯的女儿叫小白,她站在沈濯面前,先是腼腆的抿了抿唇。
然后,又挠了挠头,轻声问道:“你刚刚说,离婚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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