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新立这个时间点呢?
然而,所谓贪多嚼不烂,如果这时候中华帝国继续拿下更多地方,特别是那些穷困的地方,像河南陕西福建之类的,那么那行政成本会大幅度上升,同时改革的阻力也会加大,增加改革的成本。
比如河南陕西等地,黄河泛滥,灾民成群,这些人你得管吧?什么?继续以工代赈?是不错,不过那会占用更多资金,而李永吉暂时来说虽然有钱,但用钱的地方也多,所以他打算先让自己统治的地方经济发展起来之后,然后再去拿下那些穷困的地方。
实际上,现在的山东也不富裕,特别当初黄河改道,弄了大量灾民,到现在还四处是匪患。光一个山东就让李永吉很头疼,王三武现在不干别的,就是到处剿匪。
山东都这样,河南陕西甘肃那边只会更严重,不会更好,不说别的,甘肃的回民大起义已经初现端倪,此时插手,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在李永吉的计划中,现在应该是全力以赴发展经济的时候。到了明年,经济情况好转之后,还要优先干涉美国,中国这里依旧要保持一种有限分裂局面,等美国事儿了,再回过头统一中国,稍微一发展,再向周围扩张。
当然了,也不是一点不扩张。比如太平军控制的安徽江西,就是李永吉眼馋的地方,等他缓过劲来,新部队建成之后。这些地方都要拿下来,顺便让新兵练手的。
换言之,李永吉的理想战略是,中华帝国暂时只统治江苏、浙江、安徽、江西、山东、河北、北京、天津这些地方。其他地方么,暂时先让旧军阀管理好了,列强要是乐意支持。那就随便,反正支持来支持去的,最后只要打不过自己,就都是自己的。
至于现在么,在李永吉没有更多官僚之前,他不想继续进攻了,他走到已经够快的了,后劲有些不足,是时间停下来好好发展内政了。
对于新政问题,李永吉也知道,肯定会有问题,不过他觉得再有问题,也不会比清朝原来的制度更差。
反正出问题也不怕,因为军队是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又是游离在政府之外,然后地方政府的警察部队呢,各级的局长也都是出自老精武军的转业人员,都有专门的特殊电话,危急时刻会优先听从皇室的命令。
也就是说,所有的武装力量跟暴力机关都在李永吉手中,金融经济体系以及关系到民生的大宗物资贸易,像粮食、茶叶、食盐等,也都掌握在李永吉为主的大财阀手中,这样一来,他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过李永吉这些想法肯定就不能对外公布了,也不能说出去,以那些腐儒的智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要不然也不会过来闹腾了。
虽然李永吉对这些腐儒不屑一顾,本来不想多管,要他们自生自灭,但现在这些人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很多政策的实施过程,减缓了政府的施政效率,甚至连很多行政命令都无法有效执行了。
比如就李永吉所知,这次公车上书的风潮是全面性的,苏州还好,但其他地方的读书人就没那么客气了。
像湖州市跟常州市,居然有很多读书人居然纠结了部分地痞无赖,开始占领当地的政府部门,阻挠政令的实行,简直就跟造*反**派*夺*权一样,这就是触及李永吉的底线了。
所以按照李永吉的本意,是想让警察动手抓一批人,震慑一下了事,先把新政府的权威建立起来,让政策能继续顺利推行下去,但在这个事情上,李永吉却遭到了李永昌、李正祥还有王天重等一干人等的集体反对,这也是这个内部家族性的权力小圈子,第一次集体反对李永吉的意见。
“士人乃天下的喉舌与脊梁,就因为人家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就把他们都抓起来,那这样跟满清还有什么区别?”李永昌红着脸大声争辩道,“真要是这么做了,那天下人还怎么看我们,到时候还有人敢说真话么?”
“什么脊梁啊喉舌啊,让我看就是一群不知所谓的腐儒!”李永吉指了指桌子上的“上书”,撇撇嘴道,“你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鬼东西?又是恢复旧制,又是迁都北京,又是闭关锁国,哼哼,我要真按照他们说的做了,那才真正是万劫不复呢。你觉得,就他们的这点见识,能成为中华的脊梁?”
“他们不过是内心焦躁,有些矫枉过正,没明白陛下新政的真谛罢了。”李永昌道,“正因为他们写的东西荒谬不堪,毫无可取之处,才说明他们不是有意反对我们,不过是走投无路才这样。”
“哼,是么,怎么个走投无路了?”
“陛下。”李永昌叹了口气,“在您的治下,军人跟工人都能吃皇粮,吃喝不愁,他们的家属也能卖到限量廉价粮。普通农户因为免去了农税,过的也还可以,反倒是这些城市里的读书人,只能去买市场价的高价粮,这让他们能心服么?
而且我们实行强制教育,各个学堂都是新教材,新老师,大多数士子失去了晋身之路。
如今新的公务员考试都是新东西,他们也不能适应,这让他们以后怎么办呢?
更何况。现在严冬已经来临,他们很多人没有生计,日子越发艰难,心中有所怨愤,也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个屁。”李永吉不耐烦的道,“生计困难?那就去当兵,那就去做工啊。不乐意,那就去竞聘当老师,要还是不行。那就是好逸恶劳的废物,养他们干吗?”
“陛下,事情不能这么说。”李永昌道,“这些读书人之所以还不开窍。还放不下身段,不过是传统惯性使然,也说明我们的工作有疏漏,没做到家。没有及时把我们的真正意志传达明白,没有让他们明白,我们的新朝是一个按劳分配的国家。所以这是我们宣传工作没做好,不能全怪这些读书人自己。”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整天为他们开脱了。”李永吉皱了皱眉,“我这又不是都抓,只是抓几个首脑,只是要告诉他们,上访要走正常途径,我们不是在各地都有信访局么,他们可以通过信访局,来向我们表达意见,现在这样集体跪在我的行宫外面,甚至有的地方都占领了市政府,这又算什么?”
“那也不过是一些极少数的人。”李永昌道,“只要我们耐心的说服教育,他们是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
“老爸跟外公也是这个意思么?”李永吉又问,“他们也是铁了心要保他们?”
“是,他们也都是这个意思。”李永昌点点头。
“那就奇了怪了。”李永吉看了看李永昌,“大哥,当初发动打击反动派的可是你们啊,那时候也没见你手软吧?好像那时候你打击的人里面,也都是一些读书人吧?”
“此一时彼一时。”李永昌道,“当初满清在外虎视眈眈,必须全力去除内部的不稳定因素,而且我们也得给跟随我们的人一点交代跟甜头,要不然谁会跟我们走?但现在不同了,如今满清已经不足畏惧,我中华帝国已经得到了中华正统,现在我们做事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哦,明白了。”李永吉点点头,“你是说,以前我们是反对派,玩造反的,那什么手段都能用,手段怎么残酷都可以,只要能赢就行。但现在我们是执政党了,手段就要温和点,要有讲究,要留面子,免得人家说闲话,是不是这样?”
“这个,差不多吧。”李永昌皱了皱眉,“陛下,如今天下初定,正是人心思变的时候,我们总是要以德服人才是,不能继续强行压制。特别是那些读书人,他们很多不过是一时想不开,只要假以时日,肯定会明白过来。”
顿了顿,似乎知道自家弟弟讲求功利的德行,知道感性化的东西他听不进去,于是又改口道:“陛下,读书人怎么说也是有文化的人,虽然不敢说是陛下您口中的精英吧,但怎么也比没文化的人有用。
他们现在只是一时对新政不适应,心里有牢骚,我们正应该耐心的倾听他们的心声,耐心的说服教育才是,要是一上来就强行压制,他们就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虽然我们不怕,但到时候我们就损失了这批有文化的劳动力。
但反过来说,如果我们能说服他们,让他们明白我们的苦心,自发的跟随我们的脚步走,那我们就多了这些有文化的劳动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你三天时间。”李永吉道,“三天时间,你想办法劝这些人收手,自动离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三天也太短了。”李永昌摇头,“至少要七天!”
“五天,不能再多了。”李永吉摇头,“你也可以告诉他们我的意思,五天之后不走人,我就会派兵强行驱逐抓人!
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玩这个?这又不是玩民煮,老子可不伺候这些只会喷粪的大爷!
对了,你顺便告诉他们,以后再玩上书请愿,要走程序,再这么乱搞乱来,我有一个,抓一个,有一对,抓一双!甭管你一千还是一万,只要不听命令乱来的,统统抓起来,然后送去劳改营进行劳动改造!正好,不管是修路还是挖煤,都严重缺乏有文化的高级劳动力,送他们去最合适不过了!”